侍女燒了熱水進來,聽了這話,道:“夫人,奴婢剛聽外面的掌櫃說,十梅庵距離此地不過五六里地,那庵主通醫術,平日也有人家求了她開方子安胎。”
魏錦聽了,忙道:“既然如此,咱們搬過去就是了。”
軒錚和甄氏都勸阻,道:“公爺讓我們去,想必都安排好了,但是那庵堂狹小不便,恐怕身邊不能多帶人。”
魏錦此時冷靜的多,笑道:“不妨事,如今多事之秋,萬事簡便一些就是了。如今泗水之圍已解,都是咱們的人,沒有什麼不安全的。”
魏錦便吩咐人去收拾一應行李,讓人叫了裴清過來,囑咐他道:“阿清,你爹爹來信,讓我們搬到庵堂去住,你跟著我一起去。”
裴清聽了父親的囑咐,自然要守著母親,又知道阿孃即將臨產,雖然也有些害怕,但他一向自詡老成,絕不肯露出半點怯意,收拾了一些隨身之物就上了車。
誰知到了那山下,侍從前去傳話,回來為難的跟唐寄名回話:“那庵主推說廟堂狹窄,不便待客,不讓我們進。”
不許男人進庵堂?
唐寄名也為難,既要保證主子安全,又要聽命行事,只好去給魏錦回話。
一旁的軒錚微微嘆氣,道:“來的時候我也打聽了幾句閒話,說是這庵主早就立下規矩,一概不許男子入內,就是想在庵內暫住幾日,也不許人多驚擾。想是庵堂之內清修者多,不願沾染是非的緣故。”
魏錦想了想,道:“此時我還沒有什麼不適,想來距離生產之時還有一些時辰。不如我先住下,你們去尋熟練老道的穩婆,找了人就送來,想必也無事。我帶著阿清去庵內暫住就是了。”
誰能想到,一向養尊處優的國公夫人此時竟然也能隨遇而安一切從簡。
裴煜不在,也只能聽魏錦的吩咐。唐寄名讓眾人散開,守著十梅庵各處,免生意外,他親自去守著庵門。軒錚便帶著人繼續去找穩婆,甄氏帶著兩個老嬤嬤和魏錦的貼身侍女跟著魏錦住進了十梅庵。
庵主迎出來,賠禮道:“多有失禮,還望貴客見諒。”
魏錦還禮,笑道:“是我們驚擾了,望庵主容諒。聽聞庵主醫術卓群,特來求醫。”
庵主笑了笑道:“不過略通岐黃,貴客謬讚了。這邊請。”
說著親自領著魏錦到了內院客房,又略有歉意道:“庵堂狹窄,客院僅有兩個,後面還住著一位香客,此處尚算寬敞,就是貴客帶來的人稍多一些,恐怕容納不下。”
說的也是,小小的院子,正房一間,東北角一間小小的廚房,西廂房年久失修不能住人,只有東廂房還算勉強能住人。魏錦帶著阿清,另還有甄氏幾人,怎麼都住不下的。
裴清是不可能下山的,甄氏想了想,道:“不如我和溫姑留下,其他人還是住到山下去。”
溫姑是一直跟著魏錦照顧的,此時她將要生產,怎麼都離不了她,魏錦想了想,也只好答應了。
庵主在旁道:“貴客即將要生產,恐人少不便服侍,不如讓另外幾位住到庵內弟子的房內,就是簡陋一些。”
魏錦感激,笑道:“那就打擾了。”
當下眾人忙收拾妥當,就等著軒錚找到穩婆送來,雖說是奔著庵主來的,有了穩婆眾人多少也放心些。
已到傍晚,魏錦坐在院內正聽裴清背書,忽聽院外隱隱傳來一聲小兒啼哭,裴清嚇了一嚇,止了聲,道:“阿孃,哪裡來的孩子哭聲?”
魏錦也跟著站起來,一旁的甄氏忙過來,道:“方才聽庵內的小尼姑說,後面的客院內住著一位年輕的小娘子,帶著一個孩子,說是孩子就是在這裡生的,如今還未滿月呢。”
“我說呢,下午庵主送我們進來的時候說了,後面還住著一位客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