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途中,我問他:“大叔啊,您那是給女兒寄錢呢嗎?”

他點點頭:“是啊是啊,我也不能回去看她,能為她做的也只有這些了。現金不能直接寄,只能摺疊在信紙裡,我每個月給她寄三百回去,我知道現在三百塊錢買不了什麼,但多少,能讓我的心裡好受些,畢竟我虧欠她太多了!”

大叔繼續開船。

我突然想起那句“可憐天下父母心”,他如此掛念女兒,心裡卻也知道,女兒可能一點也不領情,甚至還會非常非常的恨他。

大叔突然想起來什麼,扭過頭來看我:“小子,跟你說件事,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嘖嘖……怎麼說呢……總之拜託晚上你們的聲音小一點,昨天我都沒睡好!”

我頓時明白,感覺一陣羞臊:“不好意思啊大叔,我也不想那麼大聲啊,誰知道她為什麼那麼……你放心好了,我今天回去一定好好勸勸她!”

大叔對我的話嗤之以鼻:“你這孩子,這種事,不要把責任往女孩子身上推好吧,她那麼大聲還不是因為你嗎?要不是你她能叫嗎?”

“這這這……真不怨我!”

我心裡有些委屈。

“好了好了,我不管怨誰,總之小點聲好不好?”

“嗯嗯嗯,我保證!”

“對了,你們結婚了嗎?”

“還沒有。”

“哦,說實話我挺喜歡你這個孩子的,從昨天剛見面,我一看就覺得你樸實安穩,說句不該說的,你怎麼會喜歡上那種女孩子呢?”

“啊?哪種啊?她怎麼了?你不喜歡她嗎?”

“呃……我這個人是個大老粗,說話比較直,你別見怪啊。其實也沒什麼,只是覺得……嗨,算了算了,還不是不說了!”

“沒事,您隨便說吧,我不介意!”

“那我就說了,我就覺得呀,你女朋友挺浮躁的,不管穿著打扮還是行為舉止,都讓人覺得她跟你不怎麼配!”

“不配?呵呵,你不瞭解她,其實她挺好的,時間久了你就會發現的。”

“是嗎?也許吧,你當我沒說好了。”

回到了島上,文丹正在島上的樹林裡散步,而大叔在發現她丟在地上的一些垃圾後有些氣惱,走過去對她訓斥道:

“你這個小姑娘啊,我要跟你說哦,你看這裡風景多麼美,環境多麼好,你怎麼能忍心隨便扔垃圾的,會破壞環境的你知道嗎!我在這裡生活了二十多年,沒往海水裡扔過一張紙或是一個塑膠瓶子,這裡的每個人都很自律,大家都希望這裡的環境能一直持續下去,所以請你也一定要注意!”

文丹可能也覺得自已做得不對,低低地說了一句“知道了,對不起”。

可我卻看得出,大叔好像真的不喜歡她。

而我也漸漸領悟出文丹更深層的用心。

因為從大叔每月給她寄錢的事情上就能看出他很掛念自已的女兒,當然也希望她很優秀很上進,能有一份美好的人生。

而文丹恨他,這次來見他,就是為了尋求一種對他對沖般的的懲罰和報復。可能她覺得,沒有什麼比女兒遠遠脫離自已的期望更能讓他覺得痛苦的了。

這也就解釋了,她為什麼來之前要把自已打扮得像個小太妹。而昨晚她故意那麼大聲,應該就是想告訴大叔,她這個女孩兒,很隨便很輕浮很放蕩!

我突然間嘆了一口氣,心底湧動著一股無奈,我現在夾在他們父女中間左右為難,我真的不想陪文丹演戲,我也真的不想參與這種親情間執拗的報復,我也並不討厭這位大叔,不想看他一步步落入親情的陷阱。

可我身不由已,因為這種事外人很難涉足,況且我也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