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雪中歸來的姑娘 (第2/2頁)

以後很少有機會再見到慧慧。

普通高中的日子，真是渾渾噩噩，身邊大部分同學都是學渣，每天嘻嘻哈哈。

這樣的日子感覺只是在對時間負責，看不清未來看不清方向，關鍵還是沒有再遇到讓我喜歡的姑娘。

幾年時光，又一晃而過。

高中畢業後，她去了南方一座城市上大學，我沒考上大學，老爸也沒有多餘的錢供我，所以我沒有復讀，直接休學了，想著以後要怎樣謀生。

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就這樣被明顯區分開來。

無所事事了一年的光景，歲月易蹉跎。那時候的我，已經慢慢習慣了孤獨，經常一個人站在山坡上，看著腳下肆意的野草野花，吹著自由的風。

最終我去了鎮子附近的一家傢俱廠打工。

那年，慧慧上大二。

在工廠無聊地做工的時候，偶爾會想起她，想象她是否正歲月靜好地坐在安靜的大學教室裡，認真地聽課，會不會有很多的男生偷偷看她，並竊竊私語議論她的腿和胸？

真是奇怪的幻想啊！

只是我不太敢想學校裡會不會有勇敢的男生主動對她表白、不敢想慧慧會不會答應這樣的表白、不敢想慧慧是否還會偶爾想起老家那個喜歡她的無為少年。

那一年快過春節的時候，下了很大很大的一場雪。

早上我還沒起床就感到了一股寒意，窗戶上一層霜。起床後推門一看，誒呀我去，目光所及之處，全是純淨的白色，厚厚的積雪反射著耀目的陽光，天空藍得無比鮮豔，曠野無風也無聲，真是一幅陽春白雪的美好光景啊！

然而那一天，如同這大雪一般突如其來的，還有放假歸來的慧慧。

慧慧居然來找我了。

聽到敲門聲，我開門後驚訝地看到了她。

她還是那麼漂亮，只是長成長髮及腰的大姑娘了，笑容從容了，氣質和鞋跟也都提升了。

還有就是，胸好像……也變大了呢。

我愣愣地看了她幾秒，心裡很高興，但表面偽裝得很平靜，連忙客氣地把她讓進屋來，給她倒了杯熱水。

因為很長時間不見，剛開始還有些尷尬和拘謹，不知道說什麼好，後來就是簡單的相互詢問彼此的生活。

但我們已非同路人，她的大學生活，我一概不知，我的打工生活，她也不能理解。

所以說來說去，找不到什麼共同話題，人生的差異感卻越來越明顯。

氣氛要凝固之時，她突然提出，要去雪地裡走走，因為小時候經常在雪地裡撒歡。

我欣然同意。

來到廣闊平坦的田野裡，冬日的陽光格外柔和溫暖，就像廣告中對優質衛生巾的描述那般。天空湛藍，沒有一絲雲彩，就像一個大大的琉璃碗倒扣住了大地。

我跟慧慧默默地走著，身後留下一串我們長長的足跡。

走累了，停下來，她看著我，我看著她。

四周景色停頓，時光好像為我們停滯，久違的對視裡，包含著萬千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