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南陽汐拉到一旁,悄悄地說,“汐丫頭,我大哥要見你?”
“煜哥哥回來了?”
前段日子,聽說納蘭煜有公務在身,去了東郊大營,南陽汐是知道的。
納蘭雅點了點頭,“你跟我來”,說著便拉著小姑娘往花園方向走。
南陽汐在八角亭裡見到了許久未見的少年,只見他穿一襲及踝白色長袍,頭髮被小冠束起,端一副芝蘭玉樹之態,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納蘭雅將人帶來後便藉口溜走了,南陽汐有些無奈。
納蘭煜上前朝見了禮,“汐妹妹安好?”
南陽汐亦福了福身,“煜哥哥”
寒暄過後,場面有些冷,納蘭煜打破沉靜,“我就要離開去戍守邊關了”。
南陽汐愕然,“怎會如此突然?”
納蘭煜卻讀出了她眼裡的內疚,他別過頭故作輕鬆道,“與你無關,大抵因為京中的生活太過安逸無趣,並不適合我,反而覺得那種舔在刀口上的日子格外的鮮活”。
南陽汐心裡堵得有些難受,“你何時離開?”
“兩日後”
“怎會如此倉促?”
“嗯”
“ 這次你去多久?”
納蘭煜抬眼看向遠處的睡蓮,“尚不清楚,也許幾年,也許十年,二十年,亦或不回來了”。
突然他轉頭凝視她那雙水盈盈的鳳眸,“你會想我嗎?”
南陽汐想了想,隨即重重地點了點頭,“會的,作為朋友”。
納蘭煜臉色有些蒼白地笑了笑,“如此,便值了”。
他從懷裡掏出一支桃木簪子遞給她,“這是送你的及笄禮”。
南陽汐沒接,她搖了搖頭,“煜哥哥,這不適合,我不能收”。
“是因為捷川嗎?”
南陽汐並沒有否認。
納蘭煜泯然一笑,“我真羨慕他,輸給他,我心服口服”。
納蘭煜把簪子放在石桌上,“若你不想要,找個地方扔了,這是我很早之前特意為你準備的”。
說完,不等她回應,納蘭煜毫不猶豫地提步出了八角亭,在他轉身的那一刻,眼底閃著極盡的落寞。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有些人終將離開,或早或晚,或生或死,只為在你的生命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世間最殘忍的一件事莫過於,有緣無份,最殘酷的一句話便是,你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