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氣節,秋高氣爽。
南陽冀和方蕊敏大婚這日,賓客盈門。
南陽汐從卯時起便和南陽侯夫婦站在門口迎客。
元亭之一下馬車便注意到站在門口的姑娘,今日的她穿了一件水藍色的窄袖雲錦儒裙,陽光柔和撒在她身上,肌膚白似雪,彷如跌入人間的仙子,整個人越發的聖潔明豔。
二人目光相觸,南陽汐美眸瞪了一下,元亭之嘴角彎起。
方時懷握拳狠狠地咳了一下,“差不多得了,後面的人還在等著進去呢”。
元亭之這才收回目光。
不多時,迎親隊伍回府,新娘新郎正拜天地時,納蘭雅急衝衝地找到南陽汐。只見她雙目通紅,神情焦灼。
南陽汐忙問道,“怎麼了?又和我二哥吵架了?”
納蘭雅帶著哭腔道,“我大哥出事了”。
南陽汐聞言拉著她往裡走,邊走邊安慰道,“你先別急,你仔細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原來是突厥人來犯,納蘭煜帶著一支士兵前去驅逐,期間受了傷,現在昏迷不醒,連湯藥都喂不進去。訊息傳回後,尚書府闔府上下擔憂不已,尤其是納蘭夫人,都暈倒了好幾次,兵部尚書納蘭琨已經帶著御醫趕了過去。話說間二人已來了水簾洞。
“汐丫頭,能不能拜託你給我大哥寫封信,告訴他要好好活著,你的話他肯定聽的,我怕大哥他沒了生的意願”。
時隔半年,再次聽到關於納蘭煜的訊息,南陽汐心情五味雜陳,“好”。
話畢,她立馬提筆寫道,“既已相識,亦是緣分,何需在乎地久天長?君之性命,親友掛之念之,望君珍之惜之”。
就當是還他上輩子在她危難之際施以援手的恩情吧。
又過了數日,南陽汐接到尚書府送來的訊息,稱納蘭煜醒了,現已無大礙。
南陽汐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
五皇子元銘即將被冊封為太子,作為元銘的左膀右臂的元亭之最近忙得不開交。
南陽汐這邊也沒有閒著,她每日和方蕊敏幫著姜氏準備南陽楓和納蘭雅婚宴的相關事宜,亦或姑嫂倆外出逛逛街街,喝喝茶,日子也過得愜意。
自從南陽汐和男人說開後,南陽汐對於有可能會隨時死去的憂慮也釋懷了。
這日,烏雲壓頂雷聲響,風吹雨滴洗塵埃。
元亭之翻牆進來時,一身袍子早已溼透,他整個人發出陰冷絕望的寒意。
南陽汐見狀,趕緊拿了塊幹帕子替他擦了擦臉上的雨水和溼發,“怎麼了?”
男人一把摟緊小姑娘,吸取著她身上的溫暖。
一直以來,南陽汐見到的都是元亭之強大且運籌帷幄的一面。可今日的他可憐又脆弱,彷彿一碰就會碎掉。
南陽汐被男人身上散發的冷意,凍得靈魂顫了顫,但她沒有推開他。
許久之後,元亭之這才道,“今日是我母親的忌日”。
原來如此,雖然元亭之沒說,但南陽汐知道,這些年男人過得很苦。他五歲就沒了生母,跟父親不親近,又有個惡毒的繼母,十二歲時就上了戰場,憑藉著自己的聰明才智和手段狠辣一路廝殺才有了今日的成就,其中的過程充滿荊棘和艱辛。
倘若他從小身邊有母親的關愛,父親的引導,想必又是另外一番天地,他的性子亦不會是如此沉悶,而是那種鮮衣怒馬的陽光個性。
南陽汐心痛地輕拍著他,“你以後有我陪著,不怕”。
男人吸了吸她身上的馨香,“嗯”。
***
花氣襲人知驟暖,鵲聲穿樹喜新晴。
納蘭雅穿上大紅嫁衣在閨房中呆坐好幾個時辰,這才等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