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姜氏帶著黃娘子高高興興地去方府提親,卻怒氣衝衝地回來。
姜氏將南陽冀叫到了梨院,彼時,南陽汐也在。
原來是姜氏到方府提親,接待她的是方夫人,即方蕊敏的繼母柳氏,但柳氏是個拎不清的勢利眼,居然當著姜氏的面說方蕊敏的壞話,又將方蕊敏叫到跟前立規矩,大熱天的讓一個未出閣的嬌滴滴的姑娘跪在陽光下曝曬了大半個時辰。
柳氏還拉著姜氏“推心置腹”的說了好些話,
她說,“敏姐兒自幼喪母,我雖是她的繼母卻不敢過多管束,以至於她的性子野了些。侯府是勳爵貴族,是名門望族,讓敏姐兒嫁過去怕到時丟了侯府的臉面”。
接著又在姜氏抬高她的親生的女兒,“倒是敏姐兒的妹妹,方府的二姑娘馨丫頭,規矩和才情都不錯,日後若嫁到侯府,京中那些名門宴會帶著出去,也不會讓人笑話,平白讓人看輕了去”。
姜氏算是明白了,柳氏踩高捧低的,又明裡暗裡地表示方府願意和南陽侯府結親,但結親的物件卻要換人,柳氏這是要幫親生女兒明搶原配女兒的親事。
姜氏當時氣得想要拿鞭子抽她,但她摸了摸腰間,發現鞭子沒帶,
姜氏索性放下狠話,“今日本夫人就把話撂這了,我南陽侯府若要和方府結親,就只能是大姑娘,我侯府雖不在乎門第,但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我侯府的大門”。
柳氏被姜氏的一番話羞得無地自容,礙於姜氏的身份,她只好訕訕說了一句,“官人不在,我一介婦人,也作不得主,等官人回來後,自會稟明官人”。
姜氏將柳氏的話一字不漏地告訴了南陽冀,而姜氏因為柳氏的無恥行徑氣得到現在依舊心中鬱氣難消,“老孃見過上不得檯面的,但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南陽汐也沒有料到敏姐姐的繼母比她想象中更無恥惡毒。
姜氏怕南陽冀鑽牛角尖,她勸道,“兒啊,母親就只能幫你到這了,若是不成,那你和方姑娘是註定無緣了,姻緣之事強求不得,萬不能因為被拒親而生出不好的念頭,知道沒?”
姜氏也挺喜歡方蕊敏那姑娘的,即便繼母故意刁難她,她也沒讓柳氏在外人面前落了面子,頂著烈日硬生生地在地上跪足了半個時辰,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刻進了骨子裡。可見是個拎得清,識大體的姑娘。反觀方府的二姑娘,扭扭捏捏的,一派勾欄瓦舍的做作,看著就讓人心生不喜。
南陽冀靜靜地聽姜氏說完,他神色不明,好一會,才道,“兒子知道了,多謝母親”。
姜氏不放心,又交待了他幾句,這才放南陽冀離去。
兄妹倆出了梨院的門,南陽汐問道,“大哥,你打算怎麼辦?”
南陽冀抬頭望天,不知在想什麼,倏爾南陽冀伸手揉了揉她柔軟的頭頂,
“這事大哥心中有數,大哥有事先出去一趟”。
擱下話,便走了。
想起昨日大哥和敏姐姐在水榭裡發生的事,如南陽汐所料不錯的話,大哥應該是去找敏姐姐了。
南陽汐也知此事她幫不了什麼忙。遂,她索性帶著杏兒秋菊去了太師府,看望姜老了。
姜氏憋著一口氣心裡堵得慌,姜氏讓人找來紙和筆,把這幾日發生的事都寫了下來,
洋洋灑灑的寫了好幾頁信箋,然後交給了小廝,“把信給你們侯爺送去,就說‘他再不回來,以後都不用回來了’”。
小廝不敢耽擱,當即去馬廄挑了匹快馬,快馬加鞭地把信連給遠在西郊大營的南陽儒送了過去。
西街的某一茶館中,南陽冀盯著眼前眉目溫婉的女子,“所以,你要將我推給其他女子了?”
方蕊敏聽到這話,馬上就急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