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固然可恨,但南陽汐見到風白的慘狀,她卻開心不起來,內心反而生產幾分悵然,
一切恩緣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畏懼,命危於晨露。
由愛故生恨,由愛故生怖,一切皆唯心造。
南陽汐記憶中的白鳳的模樣慢慢變淡,然後消散,往事隨風,人亦然。
南陽汐和元亭之身上的衣衫早已經溼透,男人還受了傷,南陽汐顧不得身上狼狽,她在附近找到了一處可以棲息的山洞。
南陽汐興奮不已,她想也沒想就要將男人背去山洞,但男人身形高大,根本背不動,她深刻地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力量的懸殊。
南陽汐只好弄來芭蕉葉將他拖了回來,又在附近找了些治外傷的草藥搗碎,給男人的傷口敷上。
南陽汐之所以會這些深山野林的生存之道,還是得益於上輩子。
前世她為了躲避元亦,曾躲到山上來,逃跑次數多了,這些自然就學會了。
做完這一切,南陽汐已接近暈厥,身上的溼衣衫也被風吹乾了,好在天氣炎熱,倒也不用擔心會被凍著。
南陽汐靜靜地看著男人的睡容,想起他們跳下懸崖時的場景,
她跳下後,元亭之也跟著跳下,他還在墜落前先一步抱住了她,想到這,南陽汐驀地落淚了。這男人倒是事事想著她,也不怕自己真的死了。
南陽汐看著看著便不由自主地撫上了他的側顏,眉渾如漆,鼻若懸膽,還有那一張丰神如玉的俊臉,南陽汐不得不感嘆,他確實是長著一副勾人攝魂的容色,怪不得京中的那些姑娘會為他傾倒。
南陽汐隨即想起男人每次看她的目光,如星月一般明亮,如流水一般溫柔,她的臉突然就燒了起來。
南陽汐後知後覺捂臉,她居然對著男人犯花痴了!難道她已經齷齪到這種地步了麼?南陽汐趕緊拍了拍的小臉,將腦海裡的畫面驅逐出去。
南陽汐胡思亂想一番後,她靠在男人身旁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南陽汐發現她被元亭之緊緊地勒在懷中,只見他雙目緊閉,滿臉通紅,渾身更是滾燙得厲害,他嘴裡還不停地夢囈著喊冷。
見狀,南陽汐摸了摸他的額頭才發現男人居然發燒了。
她用力地從他懷抱中掙脫出去,拿著帕子飛奔到水潭邊弄溼,然後趕緊給男人敷上。但元亭之嘴裡還不停地喊冷,唇瓣又止不住地顫抖,南陽汐在四周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可以遮蓋的東西。
她身上穿著的本就是件單薄的夏衫,南陽汐手指下意識地摳著衣袖,她內心糾結萬分,
罷了,這是她欠他的。
南陽汐最終還是咬牙將外衫脫下,然後貼上了男人的胸膛,將衣衫盡數蓋在兩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