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來的賓客大多是南陽雋家的親戚和共事的同僚,人來得倒是齊全,只是大多數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們的心思其實並不難猜。無非就想看看有沒有機會依著南陽雋攀上二皇子這棵大樹,畢竟能夠跟六品翰林院修撰有所往來的,大多數是些官職並不高的官員。
當下,最有希望成為太子的便是五皇子和二皇子,二皇子雖被幽禁,但只要不是傻子的都可以看出,聖上只對二殿下小懲大戒,並沒有趕盡殺絕,這不,二皇子都被幽禁還能出來迎親。焉知最後的贏家是誰?
其二,也想借此機會跟南陽侯多多接觸,南陽侯一向中立,但他兵權在手,是可號令一方的諸侯,誰敢看輕了去。
三來,南陽侯府就兩位姑娘,現已嫁了一位,還有另一位姑娘,這位才是南陽侯府正兒八經的南陽侯嫡女,整個南陽侯府的掌上明珠。聽聞小姑娘年方十四,小小年紀容貌已是十分出色,如若自家的小子有幸被小姑娘看上了,那就相當於拿捏住了整個南陽侯府。
是以,婚宴上來了不少未婚的年輕男子,不管南陽汐走到哪都避免不了有人上前搭訕,那腦門上就差刻上我對你很感興趣的字眼。南陽汐對此一陣無語,她本就不想這種場合,便尋了個藉口回了水簾洞
杏兒捧著兩盤糕點興沖沖地走了進來,“小姐,奴婢從席面上帶回了些糕點,你吃不吃?”
南陽汐躺在貴妃榻上小憩,她眼皮都沒掀,櫻桃唇輕啟,“不吃”。
杏兒看到自家小姐眼底下的烏青,遂,她不再吱聲。
杏兒心中對南陽蓉有幾分幽怨,大小姐卯時起來梳妝,大吵大鬧的,非得將闔府上下所有人都拉起來作陪,就挺氣人的。
“你是誰?在這裡幹什麼?”杏兒吃飽後出去遛個彎,回來時便看到一陌生的青衣男子在水簾洞跟前探頭探腦,她頓時心生警惕。
青衣男子福了福身,很是禮貌,只見他端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
“杏兒姑娘,在下是李碩,是二爺的養子,之前在府裡住過一些時日,不知可否記得在下?”
杏兒瞧著對方是有幾分眼熟,想了想,印象中好像是有這麼個人,早些年二爺還經常帶在身邊,這幾年倒是不怎麼見到,
“你有事?”
“早些年義父派我到青州幫忙打理他的生意,今日義妹大婚才趕回來,不知南陽姑娘可在?”
這些年以各種手段接近小姐的男人不計其數,杏兒又不傻,
“那你找二爺去啊,來找我們小姐做什麼?”
李碩繼續保持微笑,他態度恭敬道,“在下在青州帶回來不少稀奇玩意,想送給汐妹妹,望杏兒姑娘通報一下”。
一個外男還想單獨見她們小姐,果然是不懷好意,杏兒擰了擰眉,她語氣更加不好了,“我家小姐是不會見你的,你走吧”。
見杏兒要走,李碩馬上喊住了她,“杏兒姑娘留步,這些是在下給汐妹妹準備的見面禮,麻煩你幫忙轉交給你家小姐”。說完,他把一個匣子雙手奉上。
見他態度尚可,杏兒便道,“行吧”。
直到杏兒轉身關上了院子的門,男人這才面露厲色,他眼神狠戾,彷彿一條隨時咬人的毒蛇般。
一個小小的丫鬟居然敢給他臉色看,他好歹也是侯府二爺的義子,她算什麼東西?
轉念間,李碩想起南陽蓉跟他說的話,他壓下心中的怒火,不過片刻功夫便又恢復了笑臉,他抬腳向水榭中的席面走去。
南陽汐這一睡便睡了整整一個時辰,她醒來時便看到桌上的木匣子。
杏兒跟她說起了它的來路。
沒人提起,南陽汐幾乎都忘了李碩這號人物了,他是二叔的義子李碩,早些年她是見過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