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後,糧草終於在眾人的翹首以待中到達隴西番和縣的前線大營,
南陽汐等人這一路上尤為順暢。
作為這次主帥的五皇子元銘帶著眾將領在大營前迎接南陽汐等人,
不為別的,就衝他們九死一生後能將糧草順利送達這點,他們這群人便是功臣。
元銘笑著道,“納蘭世子辛苦,回京後,本殿自會稟告父皇論功行賞”。
幾日前,他們就已收到暗衛傳來的訊息,稱南陽世子重傷無法親自押送糧草,便託他的得力助手前來運送時,當時元銘還擔心中途會有變故,但好在有驚無險。然,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前來護送的竟是納蘭煜。
納蘭煜拱手作揖道,“五殿下客氣,本世子只是受朋友所託,舉手之勞而已,算不得多大的功勞”。
見對方不驕不躁,元銘更加欣賞了,
“舟車勞頓,納蘭世子是想先下去歇著還是先吃點東西?”
納蘭煜看了一眼身後的一臉疲憊的小姑娘,他扭頭對元銘道,
“麻煩幫臣安排一個休憩的營帳”,
“如此也好”,遂,元銘朝一旁的洪存使了個眼色。
而此時的南陽汐亦步亦趨地跟在納蘭煜的身後,
端看她一副男子的扮相,眉毛粗濃,她唇上的鬍子更是扎眼得很。
在經過南陽儒跟前時,南陽汐刻意低著頭,並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唇溝處的鬍子,
心中默唸道: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果然南陽儒的目光只在她身上逗留了片刻,便移向別處。
南陽汐這才鬆了一口氣。
沒辦法,在她還沒有想好怎麼跟父親解釋這一切之前還是先暫時不要跟父親見面吧,
況且這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來前線軍營,既然來了都來了那肯定是要好好見識一番。
若是讓過父親知道她來了,他肯定二話沒說就將她押回去。
雖父親是武將出身,當年父親隨聖上南征北戰,那是在她未出生前發生的事,後來父親被封為都指揮使,保護的是皇城裡聖上和百姓的安危,壓根兒就不用上戰場,小時候她做得最多一件事就是去西郊大營裡和叔叔伯伯們扎扎馬步,練練箭什麼的,她都看膩了。
冬雪幫她變成這副模樣果真能瞞天過海,當真是好極了。
而跟在五皇子身邊的元亭之,從他見到小姑娘第一眼,他就認出了她。
端看此刻的小姑娘一雙靈動的水盈盈的眸子四下裡亂瞟的小模樣,
他不禁好笑,對軍營就這麼好奇?
元銘見元亭之的目光落在納蘭煜身邊的小兄弟的身上,他好奇地打量了那小兄弟片刻,見對方低著頭,長得濃眉大眼,面板白白淨淨的,只是這身子骨似乎也太瘦弱了些。
元銘不禁疑惑,堂弟他好這一口?
他一直知道元亭之對南陽姑娘感興趣,莫不是堂弟還是陰陽人不成?
想到這,元銘整個人都不好了。
元銘狀似無意地問納蘭煜,“不知這位小兄弟是?”
納蘭煜看了一眼低著頭的小姑娘,回道,“臣的貼身小廝”。
南陽汐撇了撇眉,但並沒有否認,在路上時她就跟知道她身份的那幾人說好了,暫時不要暴露她的身份,用小廝這個身份來掩人耳目倒也適合。
元銘瞭然。
遂,他吩咐洪存,“帶納蘭世子下去休息” 。
洪存拱手,“是”。
前線的營帳不多,作為納蘭煜的貼身小廝,自然要跟納蘭煜睡同一個營帳中。
看著裡面四平八叉地擺在中央的一張小床,南陽汐尷尬至極。
納蘭煜神色也有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