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元亭之翻牆的次數越來越勤,之前是暮色之時才會來,現在是不論是扶光微露和還是白榆漸至,男人都會過來,攆都攆不走。對此,南陽汐很無語。
深秋的寒商,柔而乾燥,如同人遊走在密林中的亂草堆裡,撩得人的肌膚癢癢的。
秋闈後,在等待放榜的日子裡,南陽楓自告奮勇地做起了南陽汐練字的師傅。
此時,他拿著戒尺杵在一旁,時不時敲敲小書案,
“妹妹,你握筆的姿勢不對,腰要挺直,手臂抬抬”。
那認真的模樣像極了書塾裡的夫子般一板一眼的。
南陽汐“……”就挺無奈。
她從啟蒙開始到現在,已習得一手娟秀的簪花小楷,雖比不得書法大家,但已有自己筆風。
南陽汐認真寫完一頁宣紙,南陽楓又有意見了,“妹妹,你的簪花小楷太小家子氣了,你不能總練一種風格,可以嘗試一下其他的,比如說,狂草”。
語畢,南陽楓示範般龍飛鳳舞地寫下小姑娘的名字。
南陽汐一言難盡。
人果然不能太閒,不然容易出事!
***
窗外日光彈指過,席間花影坐前移。
晃眼間便到了秋闈放榜的日子。
毫無意外,南陽楓進入了秋闈的前三甲,成為了大王朝當之無愧的舉人,中舉便具備入仕的資格。上榜者可以選擇入仕或者繼續考貢士。
彼時,南陽侯府闔府上下一片喜氣洋洋。姜氏更是給南陽侯府的每位下人們都發了一袋子錢。
南陽汐則長長呼了一口氣,她終於不用被二哥拘著練字了,南陽汐瞬間覺得活了過來。
南陽楓來到水簾洞找到小姑娘,只見他說話吞吞吐吐,“妹妹。二哥想麻煩你幫個忙”。
看到南陽楓的樣子,南陽汐大概猜能到他要說的是什麼,她眉眼彎起如一輪新月,“二哥是想我幫你約雅姐姐吧?”
南陽楓臉色泛紅,輕咳一聲,“是”。
最近納蘭夫人在幫納蘭雅相看親事的事,南陽汐也聽說了,也難怪二哥會如此著急。
南陽汐爽快地應下,她當即便寫了一個帖子,將納蘭雅約到府上來。
納蘭雅接到帖子後,她火急火燎地趕來南陽侯府,見小姑娘安然無恙地坐在八角亭里正愜意地往池塘裡撒魚食,她驀地鬆了一口氣,
“汐丫頭,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呢,嚇死我了!”
南陽汐抖了抖手上的魚食,將她迎進了亭子裡,卻注意到柱子後面露出的一截衣角,小姑娘靈動的眸子裡狡黠的神色一閃而過,
“雅姐姐,聽說你母親最近在幫你相看親事?”
納蘭雅剛拿起魚食的動作一頓,隨後又一下沒有一下地往魚塘裡投,瞬間引來一群小魚爭先恐後地搶吃,所以她沒有發現南陽汐的異常,
“是啊,我及笄後,我母親就一直留意適齡的男子”
“你怎麼想的?”南陽汐也想知道她此時真實的想法。
納蘭雅眸子微微顫了顫,“還能怎麼想?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南陽汐聽出了她聲音裡透著幾分無奈,幾分傷感,又似隱藏著更深一層的哀慼。
微涼的寒風從四面八方徐徐湧來,八角亭中四周的紗幔輕輕吹起,搖曳飄拂,彷彿下一刻就要乘風而去。
南陽汐能感受到她心中的悵然和哀愁,“那你不喜歡我二哥了?”
納蘭雅濃長的睫毛覆蓋在她的雙目,遮住了她淡淡愁緒,“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會有結果,尤其是像我這種單相思,我和他,有緣無份吧”。
只是她的話音剛落,躲在暗處的南陽楓急哄哄地跳出來,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