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微微皺眉看著祝餘,好像是剛剛從她那裡聽到了什麼天大的傻話。
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弓起手指往祝餘腦門兒上比劃了一下,見祝餘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又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把手收了回去。
“說你傻呢,一個陸嶂去巡邊境的事情能讓你一下子就聯想到許多。
說你不傻呢,你又在這裡冒傻話。
咱們現在不知道陸嶂此行究竟是為了什麼目的,很顯然聖上也不想讓我知道。”他一邊說,一邊朝大門方向看了看,“那麼你說的那種可能性,可能會發生,也可能不會。
若是聖上真的要趁我不在的時候,將你帶出王府,你覺得是好事的可能性有多大?”
祝餘搖搖頭:“幾乎沒有。”
“沒錯,既然明知道要麼平安無事,要麼凶多吉少,而我不在王府的時候沒有任何人能護得住你,我還把你留在家中,誰會做這麼蠢的事?”陸卿笑問。
祝餘張了張嘴,陸卿已經猜到了她想要說什麼:“你之前也說過,你我現在是同舟共濟的關係。
你是我的夫人,聖上若是將你都給拿下了,你猜他會不會放我一馬?
既然已經很清楚最不好的結果是什麼,我何苦將你留在這裡?當然是要一起走,沒事也不用杞人憂天,若真是有人,兩個人一起想辦法,總好過分開各自被動。”
祝餘一想,還真是這麼個理兒,於是便也不糾結了,點了點頭:“離州距離朔國邊境,似乎也不遠了吧?”
“不過七八百里,算不得近,但是比起京城來倒是已經不遠了。”
祝餘蹙眉沉思片刻,眉頭又舒展開來,對陸卿笑了笑:“沒事,看樣子此行你我只要別在到了離州之後就被禁軍給當場按在地上,應該就沒有什麼大事。”
“哦?願聞其詳。”陸卿沒想到祝餘這麼快就有了結論。
“如果真的是我父親那邊有什麼異動,聖上最應該做的就是以各種理由,讓你寸步都離不開京城,待到屹王那邊巡查過後,也方便動手治咱們的罪。
如果我父親那邊本身並沒有什麼動靜,但……”
祝餘的思路是很清楚的,只是說了一半,忽然意識到自己接下來說的話著實是大逆不道,但凡傳出去都要分分鐘掉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