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手,“他若是中了翠玉雪鳥的毒血,就不用送去山青觀了。
師父說,應該是有人用翠玉雪鳥的肉,混在雞湯裡面給他吃下去了,雖然說也有毒性,但弱了很多,再加上這傢伙的命也是真的硬,才能讓他硬是奄奄一息地挺到了被送去山青觀。”
祝餘點點頭,垂下眼,繼續仔仔細細縫著那傷口,但是心裡面始終沉甸甸的,好像方才有人趁她不注意,塞了一塊碩大的烏鐵礦石進去。
這種翠玉雪鳥,她之前連聽都沒有聽說過,而且聽嚴道心的意思,很顯然這並不是因為她孤陋寡聞,而是這東西的確十分罕見。
這個兵器監提舉官賈俊為什麼會死,究其根源,他們心裡都應有數。
但是當年的那碗雞湯,可是趙貴妃叫人端給陸卿的。
這東西雖然難弄,但是若是說趙貴妃都搞不到鳥血,只能弄一點鳥肉,祝餘是不相信的。
能搞得到肉,就肯定有途徑來搞到血。
至於為什麼沒有直接用可以一擊致命的毒血,反而用了毒性弱很多的鳥肉,祝餘覺得應該是那血的毒性太烈,過程痛苦,讓人死得很難看,在宮中容易引起懷疑。
這也就難怪當時連宮中醫術最高的奉御都沒有辦法找到醫治的法子。
現如今,這個倒黴的賈俊竟然又死在了翠玉雪鳥的血上,這罕見的奇毒竟然又重新出現,這是不是意味著……
她默默拉緊了手中的線。
也好,陸卿現在已經不是那個脆弱無助的幼童,這個時候翠玉雪鳥的毒血再次出現,對他們而言反倒是一件好事。
要不然還正愁當年的舊怨過去太久,沒有地方再找新的線索呢。
祝餘給線打了個結,剪斷線頭,看了看自己縫的效果,乾乾淨淨,平平整整,一如既往,面板表面只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褶皺,完全看不出針孔和縫合的痕跡。
陸卿幫她給賈俊把中衣那些都重新套了回去,穿得整整齊齊,從表面看起來,果真是看不出半點異樣。
“那咱們就出去吧,也不好在這裡耽擱太久。”他對祝餘說。
祝餘看了看嚴道心:“出去之後怎麼說?”
“有我呢,這事兒你不用操心。”嚴道心撣了撣衣服,挺直了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