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左長史剛走,我便發現我夫君他上吊了……若我夫君是被人勒死的,請王爺為我們一家老小做主啊!”賈俊娘子伏在地上聲淚俱下地哭嚎懇求著。

賈家兩兄弟也同樣滿腔悲憤,一邊哭求一邊磕頭。

“起來起來,都趕緊起來!你們就是現在磕頭磕死在這兒,難不成這事情就了結了嗎?!”祝成有些煩躁地揮了揮手,“書房門前的帳子先不要撤,去,把左長史給我帶過來!”

兩個親兵立刻領命,邁步往外走。

賈俊的家人一看祝成已經發話了,這才抽抽噎噎地被旁人扶起來。

“王爺……那小人……”仵作小心翼翼地在一旁問。

祝成不想同他多說,擺手示意他自行離開。

祝餘這會兒就站在書房門口的帳子裡,並沒有出去的打算,在聽完仵作的那一番話之後,反而輕笑了出來。

只不過她的笑聲與愉悅無關,聽起來更像是一種鄙夷和輕蔑。

陸卿用疑問地眼光看她,她對陸卿點點頭:“那仵作是個蠻有意思的人。”

陸卿心領神會,立刻吩咐一旁進來幫忙的親兵:“找人跟著那仵作,這幾日暗中留意他的一舉一動,不要驚動他,也不要讓他出什麼狀況,記住他都和那些人有過往來。”

那親兵雖然不認識陸卿,但知道巡邊那幾日這人一直跟在朔王身邊,朔王對他的態度都比對其他人要更客氣許多,估計是什麼了不得的心腹,便二話不說地點頭應了下來,趕忙跟了出去。

祝成看到了那個親兵悄悄跟著仵作離開,臉上不動聲色,沒有出聲,只是略帶一點疑惑地朝書房又看了一眼。

書房裡面,沒有了外人在場,祝餘倒是自在很多,走到賈俊的屍首跟前,蹲了下去,兩手捏住賈俊的下頜骨,做了一個開啟他口腔的動作。

但是那上下兩排牙齒就好像是被固定在一起了似的,根本就分不開,兩腮摸起來硬邦邦的。

賈俊的面板帶著一種幾乎不容易被察覺到的潮溼感,並且也和陸卿方才說的一樣,冰冰涼涼的,已經沒有半點活人的熱乎氣兒了。

“死了一個時辰左右?”祝餘譏諷地笑了笑,“那可真是活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