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別說還能不能分辨出誰是更加合適的繼任者,這漫長的等待也著實熬人,容易橫生突變,於人於己都不利。”
“扶人上馬,再送一程……這話倒是有意思。”陸卿重複著祝餘的話,忽而笑了,“以後我倒是可以把這話拿來佔佔陸朝的便宜。”
祝餘聽了這話,也笑了。
陸卿和陸朝,兩個人的境遇不完全一樣,性子也有明顯的差別,還都沒有一個強大的靠山可以去依仗,但是卻在這樣一個勾心鬥角的環境中,悄悄地彼此照應,成了對方的盟友。
想到陸卿身上那些交錯的疤痕,祝餘默默嘆了一口氣,有些無法想象之前的那麼多年,陸卿是如何熬過來的。
光是想象一下,她就已經感到胸口發悶,快要窒息了。
趙貴妃,一個後宮已經身居高位的女子,絕不會無緣無故對一個錦帝的養子這般殘忍,找一切機會想要將一個年幼的孩子置於死地。
她冒著被錦帝責怪照看不力的風險,也想找機會要了陸卿的命,可見陸卿活著,對她,或者說她的孃家,似乎是一件無法接受的事情。
而大婚那日鄢國公在不確定那個護衛究竟是什麼人派來的情況下,依舊想要順水推舟坐實陸卿的罪名。
在急功近利這一塊,這父女二人還真的是一脈相承。
趙弼與陸卿的先人究竟有什麼樣的過結,讓他連這唯一的一個遺孤都不肯放過……
而錦帝,也似乎對鄢國公這一門都做到了極致的包容寬厚,趙貴妃差一點把陸卿一條小命都“照顧”沒了,錦帝沒有責罰,只是將陸卿送去了山青觀。
陸卿大婚之日,鄢國公大張旗鼓鬧著要給他定個毒害皇嗣的罪名,到最後真相大白,錦帝也沒有過問,讓這件事不了了之。
甚至後來,趙弼一派的吏部尚書駱玉書被牽扯到了化州一帶官府的貪腐和不作為當中,錦帝同樣是高舉輕落,只發落了幾個小嘍囉便提都不再提。
這對鄢國公一派的恩寵可謂是無人能及……
唔……
祝餘方才已經閉上的眼睛又霍然睜開——
本來想到鄢國公一派得到的那些榮寵,心中有些憤憤不平,不過想著想著,她好像忽然之間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