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顧忌,要麼當著面就將人臭揍一頓,打個鼻青臉腫,卑鄙一些的也至多是在人家的飯菜裡下點巴豆,再不濟就是心思歹毒的,弄些砒霜、鼠藥之物取人性命。
反倒越是那種高門大戶,自認貴不可攀的人,反倒越喜歡嫦娥醉這種能把他們齷齪行徑掩飾於無形之間的。”
這話還真的是讓祝餘無法反駁。
拿她身邊的人為例,且不說龐玉珍當年是如何用這種齷齪又毒辣的手段讓苗氏失去了生兒育女的能力,就單是她自己現如今能夠頂著“餘長史”的面目在外面和陸卿一路同行,不也是因為有人在他們大婚當日的婚宴上就策劃了一起毒殺的陰謀麼。
“你說得對,人心的善惡本就是與生俱來,所謂的名門也好,正派也好,都不過是自我標榜的把戲而已。”祝餘點了點頭,“而且往往越是心虛的人,反而越標榜得兇。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有人用這嫦娥醉來掩飾某種毒性,待到被下毒的人中毒的程度已經不是嫦娥醉能夠掩飾得住,到那個時候還有救了嗎?”
她方才在聽嚴道心說這東西的藥性時就一直在琢磨,自己很確定聞到過嫦娥醉的香氣,但是又不完全一樣。
那麼很顯然是有人在裡面還加入了別的什麼香料,混合在一起,調製出一種掩人耳目又別有居心的毒香。
就比如說那天老掌櫃拿出來的那條自帶香氣的裙子……
“這個麼……等到已經遮掩不住的時候,大概也就真的無力迴天了。”嚴道心知道祝餘問的是什麼意思,所以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也投向了一旁的陸卿,意有所指。
陸卿感受到了他目光中的意味,點了點頭:“我心中有數。”
“那就行,既然已經與你們說清楚了,那我也要回房去補眠,”嚴道心打了個呵欠,伸了個懶腰,“昨天夜裡就一直惦記著這東西,搞得覺也睡不踏實,現在乏得很。”
“稍等。”祝餘叫住他,指了指他手中準備拿走的那個帕子,“我們昨天夜裡是因為聽到人聲才急忙離開的,既然這東西如此稀罕,那些人如果是下去照料嫦娥醉的花苗,說不定會發現箱子裡頭少了一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