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就跟被砍掉了四條腿的馬兒有什麼區別!

有的時候我都會忍不住想,如果這是一場噩夢該多好啊!一覺醒來,我就還在家裡面,沒有什麼賜婚的聖旨。

我可以在爹孃身邊自在逍遙的生活,想幹嘛就幹嘛!

你都沒見過我們羯國那一望無際的草原,那羊群比天上的雲朵還要更多,騎著馬隨心所欲地跑,跑累了,找一片草厚實的地方,躺在那裡曬太陽,暖融融的,別提多舒服了!”

回想起這些昔日快樂時光的燕舒兩隻眼睛亮亮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喜悅。

可是很快她又意識到,那些昔日尋常的時光再也回不去了,眼神裡剛剛展現出的燦爛神采也好像被風吹滅的燭光一樣迅速熄滅,重新變得黯淡。

“以後再也沒有那種日子了……”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祝餘沉默了片刻,思忖著開口問燕舒:“你覺得當今聖上待羯國如何?”

燕舒方才還沉浸在傷感的情緒裡面,冷不防聽到祝餘這樣問自己,愣了一下:“我覺得……不算好也不算壞,以現在的這種樣子,拋開有人在外面為非作歹還叫我們背黑鍋的這一部分不談,畢竟這應該也不是錦國皇帝的意思。

至少羯人在自己的那片土地上日子過得還是挺舒服自在的,沒有什麼不好的。”

“這一次,不光是你們羯國,還有我們朔國,都被算計進去,差一點就要背黑鍋,成了莫名其妙的罪人。

很顯然,哪怕我們的父親和子民都沒有做過任何過格越界的事情,依舊有人不願意看到我們這樣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祝餘頓了頓,又換了一個更加明確也更加殘酷的說法:“有人不想看到我們任何人過安穩日子,也不想看到天下太平,他想要的是天下亂成一鍋粥,而羯朔兩國很顯然在他們的計劃當中,就是要被推出來背黑鍋扮演罪魁禍首的那兩個倒黴蛋。”

“實在是可惡!”燕舒也算是親自目睹了這些事情,想起來就恨得牙癢癢。

“雖然外界對羯國和朔國的風評略有不同,但這一回我倒也算是看了個明白,咱們吃虧都吃在了閉目塞聽上。”祝餘又繼續說,“我們的父親都懶得理會外界的風評和傳言,結果到頭來竟然被人利用了這一點為非作歹。

若不是這一次我們出手及時,獲得了自證清白的機會,等到你我的父親意識到事態不對,可能就已經無力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