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炎本來一肚子氣,方才冷不防知道祝餘竟然是逍遙王妃,把那一股子本來快要噴薄而出的怒氣硬生生被憋回去了一半兒。

現在又聽陸卿這麼一說,也覺得似乎挺有道理,怒火又消了一截兒。

但是思來想去,他還是覺得心裡頭有些不大痛快:“可那幾個奸細呢?此地當真沒有鷓鴣,我聽得千真萬確,那幾個蠢貨就是在學鷓鴣叫!

就這麼白白讓陸嶂把那幾個人都給帶走了,你就真的相信回去之後,他們真的會毫升處置那幾個混賬東西?

估計前腳帶回去,後腳就好像沒事的人一樣,包庇都包庇不過來呢,怎麼可能徹查清楚!”

“那幾個人,不管是叫陸嶂帶走,還是被你扣下,恐怕都活不了太久。”陸卿搖搖頭,並不贊同陸炎的說法,“既然如此,與其將他們硬留下來,與屹王結樑子不說,還要得罪鄢國公,到最後於事無補搞不好還會被指責辦事不力,倒不如給他們性格方便,我們反而也省卻了很多麻煩。”

陸炎的腦袋向來是直來直去的思維方式,哪裡聽得懂陸卿的這種彎彎繞,眼見著一旁的祝餘露出了一臉的瞭然,他卻依然好像別人跟自己打啞謎似的,這著實讓他有些著急。

“什麼意思?你是說,陸嶂會殺了那幾個人滅口?!這……這也太歹毒了吧!”陸炎有些吃驚地看著陸卿,吃不準地問,“雖然說我不喜歡陸嶂,但是要說他是這麼做事心狠手辣,不顧及自己手下弟兄的人,我倒也不是特別相信……”

“是啊,他若是那麼一個做事心狠手辣,城府極深的人,方才也不會被嚇成那個樣子。”陸卿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那……兄長的意思是……?”陸炎這回徹底糊塗了。

“你真覺得,人是陸嶂授意下面的人放走的?”陸卿問。

“這……難道……不是?”陸炎被他這麼一問,也有些遲疑起來。

既然陸卿能夠這麼問,那自然說明他並不認為那個授意這一切的人真的是陸嶂。

陸炎一邊問,一邊回憶了一下,發現他衝進去把陸嶂從床鋪上一把拽起來的時候,陸嶂明顯是十分緊張的,強作鎮定而已。

不過當他說陸嶂指使手下故意放走那假堡主的時候,陸嶂的反應就有點複雜了。

似乎是對假堡主跑了這件事有些既詫異又偷偷鬆了一口氣。

“不對,這廝的反應好像確實有點不太對。”陸炎有些回過味兒來,方才他滿心都是火氣,並沒有騰出心思來注意這些,現在冷靜下來一點,終於意識到了一些不尋常的跡象,“要是換做平時,他要麼暴跳如雷,威脅要去父皇面前狠狠參我一本,要麼心虛地顧左右而言他,拼命找理由反駁。

可是方才,他那個反應,的確好像是又驚訝假堡主跑了,並且他還挺高興假堡主跑掉了,只不過覺得我把這件事歸結成他的指使,他好像挺委屈……

哦——”

他恍然大悟地看了看陸卿,又看了看祝餘:“所以說,陸嶂看著好像是帶著他手下的人,一副很風光的嘴臉,實際上他不過是個面上光的排場罷了,那些人真正聽令的還是他那眼高於頂的外家鄢國公,並不真的把他這個屹王放在眼裡!”

他一邊說,一邊尋求印證似的看看陸卿,又看看祝餘。

祝餘對他點點頭,表示對他那個結論的贊同。

“那就說得通了!怪不得他之前不肯拿腰牌出來給兄長,交給兄長統一調配,又怪不得他的人都留在外面,只有少數在堡子裡面守著他。

原本我還當是這廝疑心病重,生怕兄長趁機獨攬大權,撼動了他的地位,給他造成什麼威脅,弄了半天,他在這件事上倒是吃了個啞巴虧!

並不是他信不過兄長,不捨得把腰牌借給你,而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