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自然不會喝水,鑿川不就行了。”陸卿回答得輕飄飄。
“砸掉?”白齊宏一聽這話眼睛都瞪圓了,“王爺講的是什麼笑話!
那黑石山的山石不同尋常石頭,堅固無比,不論是鑿,是砸,還是砍,皆不可破。
除非找大羅神仙下凡來,把那山給搬走,否則絕無可能讓水通得過去!”
說完之後,他又覺得自己的話可能說得有點重了,陸卿畢竟不是工部水部的人,考量不夠周全也是在所難免,自己言辭過於激烈,反而顯得過於苛刻了。
於是他又放緩了語氣,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若是真的能夠將水引過山,那倒是最好不過。
我原本就想要將這渠修得再大一些,再長一些,不止解決眼下的水患,要一直從化州,向上遊,將離州、曲州的幾處流域都以水渠貫通起來,中間修水閘。
曲州向來多雨,多江河,水源充足,若是能夠將水渠修過去,旱時可以引水緩解離州、化州旱情,澇時也能將水排出去,避免引發水患。
可是一直以來,按照這個想法去實施的話,水到了化州地界,下一步該引向何處就一直是個大難題。
欒河連化州現在的雨水都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下,更別說按我那個設想,聯通曲州多條江河了。
上面又不許我們將水渠挖到朔國地界裡面去……”
陸卿豎起一根手指,輕輕晃了晃:“挖過去有違聖命,但若是山下有洞,水流過去,那便不算了。
聖上只說不許你在那邊挖渠,又沒說不許你穿山。”
白齊宏愣了一下,他是一個實在性子,對於陸卿這種鑽空子的說法一時也不知道應該做什麼樣的反應,隱約覺得不妥,但是又說不出到底哪裡不妥。
隨即他回過神來,又擺擺手:“即便如此,也還是於事無補。
那黑石山若是被挖穿,前頭所有的問題就都解決了,但是那山根本就挖不動……”
“我倒是知道一個法子,可以挖穿那黑石山。”祝餘在一旁聽著白齊宏的話,適時開了口。
“你?有法子挖穿黑石山?”白齊宏狐疑地看了看祝餘。
在他看來,這個年輕的道士看著也不過二十來歲的模樣,生得白白淨淨,身形也偏瘦弱,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會懂這些事的人。
“那黑石山非比尋常,不是尋常山石的硬度能夠比擬的。”他以為對方不過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瞭解實際情況,在那裡說大話,於是耐著性子又說,“我手底下的人之前曾經好奇過,想要鑿一塊石頭帶回去,結果一斧子劈過去,虎口震出一道口子,斧子也豁了刃。
結果那石頭上面就只留下了一道白印子。
這事可不是隨便說說就能辦到的。
退一萬步說,就算有法子能劈開這黑石山,我們將水引到此處,我們的水患倒是暫時得到了緩解,可是,山那頭朔國地界恐怕就要遭殃了!”
“既然傳聞羯國與朔國蠢蠢欲動,白侍郎此時毫無防備地水淹朔國,讓他們陷入水患,豈不是剛好可以一石二鳥?”陸卿語氣輕飄飄道。
白齊宏皺起眉,嚴肅地搖了搖頭:“不可!若是朔王謀逆,聖上派兵討伐,陣前廝殺不論死傷多少都是理所應當。
但朔國百姓何辜?
為了解決化州水患,就讓我放水淹了朔國百姓的家園、農田……此事萬萬不可!”
陸卿看著白齊宏,見他眉頭緊鎖,滿眼都是不贊同,還帶著些緊張,這神情不似作偽。
“你當真有法子?”見狀,他並沒有去理會白齊宏的話,轉臉看著祝餘,認真地問。
祝餘篤定地點了頭:“當真。”
“既然如此,”陸卿轉過臉來,對白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