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果真天不亮祝餘就被陸卿叫醒,其他親兵還在沉沉睡著,祝餘起來將軟甲和外袍都穿好,睡了半宿已經鬆散的髮髻也重新束好,確保不漏一點破綻。
沒過多久,其他人也都陸陸續續起了,等到營中擂鼓吹號的時候,他們便已經穿戴整齊,開始按部就班到各處去監督巡視軍中將士們的晨間操練。
這讓祝餘偷偷鬆了一口氣。
她原本擔心司徒敬的親兵一大早也要和其他禁軍裡計程車兵一樣的操練,舞刀弄槍,那些東西她一竅不通,如果單純只是挨點累倒也不怕,就怕混在隊伍當中濫竽充數,一不小心露出破綻,反倒要招惹麻煩。
一大早,她跟在陸卿身後,和同一組的其他親兵一起四處巡視了一番,順便也留意了一下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人。
好在一切正常,並沒有和苗大栓一樣已經帶著明顯毒發跡象的,這讓她略略鬆了一口氣。
不過這種鬆一口氣也就僅僅截止在了早飯之後。
吃過了早飯,營地裡所有人就都需要操練起來,司徒敬的親兵也不能避免。
祝餘自認體力還算不錯,但是一上午折騰下來,還是有一種渾身骨頭都要散架子了的感覺,只覺得每一塊肌肉都痠痛無比。
知道的是她和那些禁軍兵士們一起,磕磕絆絆地訓練了半晌,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被人暴揍了一頓呢。
陸卿也看得出來,畢竟到了中午,祝餘已經累得連胃口都變小了,整個人雖然強撐著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可走路和每一個動作幾乎都流露著渾身的疲憊。
他本想讓祝餘白日裡就跟在司徒敬身邊,這樣就可以避免這種高強度的訓練,但是卻被祝餘拒絕了。
“我還不至於那麼不濟,放心吧。”她拒絕了陸卿的打算,“和其他人吃在一處,練在一處,真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才能夠及早發現端倪。
再者說,我也還指望著找機會同別人聊聊呢。”
見她這麼堅持,陸卿倒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偷偷塞了一粒藥丸給她。
祝餘估摸著這東西應該是嚴道心給陸卿的,畢竟在遇到嚴道心之前,陸卿可沒有隨身帶著丹藥的習慣。
她把那粒藥丸吞了下去,到了下午雖然說不至於疲憊全消,倒也確實好過了不少。
只是她想要和其他人一起訓練,之後藉機會攀談一二的打算進展並不順利。
離州禁軍大營中的普通禁軍士兵防人之心並不是很強,尤其見她穿著司徒敬身邊親兵的衣服,便頂多能找到幾分恭維之心,生怕一不小心說錯話,得罪了都指揮使身邊的親信。
反倒是司徒敬身邊其他的親兵,果真都是訓練有素的。
儘管他們都知道,這兩個面生的人是他們將軍親自安插進來的,並不是什麼可疑之人,但他們對陸卿和祝餘的態度也就是客氣而疏離。表面上,當著其他人的面,這些親兵並沒有讓人察覺出陸卿他們是後安插進來的陌生人,就彷彿他們兩個一直都是親兵隊伍當中的一員似的。
可當沒有了旁人,只有他們自己的時候,那種提防的感覺就非常明顯了。
祝餘幾次試圖開啟話題與其他親兵攀談,他們的態度都很冷淡,擺明了不想與她閒聊,不論公事還是私事。
既然如此,祝餘也只好作罷,一邊感嘆司徒敬果然在用人這方面果然很有一套,一邊把更多的注意力轉移到了禁軍士兵那邊。
之後的幾天,陸卿每天都給祝餘一粒嚴道心配的藥丸,幫她消除疲勞,恢復精神。
也不知道是這藥丸實在是效果太好,還是經過幾日的鍛鍊,讓她的體質也得到了提高,往後的那幾天祝餘倒是沒再像第一天的時候那麼疲憊。
就這樣一連過了五日,這五天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