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陸嶂朝嚴道心看了一眼,嚴道心眼觀鼻,鼻觀心,不理不睬。

陸嶂之前隨鄢國公去過山青觀,知道陸卿的師父棲雲山人是一位隱世高人,身邊的弟子各個都很有本事,只是都閒雲野鶴,不愛攙和世間紛爭罷了。

他之前也見過嚴道心,知道這是棲雲山人座下弟子當中出了名醫術好的那一位,因而對陸卿的話不由自主便信了七八成。

“瞧我這個人,兄長此前身子不爽利,我竟然見了面都忘了詢問兄長恢復得如何了!”陸嶂一臉歉意,又看了看嚴道心,“不過方才看到兄長的時候,我便覺得兄長的氣色與過去並無太大不同,想必是仰仗了神醫的悉心調理!

若是父皇知道兄長身體恢復得這麼好,應該也會覺得踏實許多,陸嶂替父皇謝過神醫了!”

他一邊說,一邊朝嚴道心拱拱手。

嚴道心擺明了不喜歡陸嶂,面無表情地微微頷首,就算是做了回應。

“殿下這是從羯國邊境一帶過來的?”陸卿見陸嶂顧左右而言他,乾脆開口主動詢問起來,“不知殿下在羯國那一帶巡察的時候,是否有發現什麼不尋常的跡象?”

“什麼意思?”陸嶂本來還在迴避和陸卿提起這些事情,沒想到他倒主動開口問了起來,頓時心裡面便起了疑心,“兄長為何這麼問?”

“我們到化州之前途徑離州,聽說了一些事。”陸卿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把話繼續說下去之前,抬眼朝陸嶂身後那些正在路旁休息的人迅速瞥了一眼,聲音也彷彿壓低了幾分,好像是怕被與陸卿同來的人聽見似的,“離州大營中,此前出了一樁大事,許多禁軍兵士身中奇毒。”

“此事……與羯國有關?”陸嶂注意到了陸卿的眼神,下意識也想回頭看看身後的那些人與他們是個什麼距離,是否足夠穩妥,但理智還是讓他及時收住了回頭的動作,只是學著陸卿的樣子,把聲音壓低了幾分。

陸卿對他微微點了點頭:“那些人所中的奇毒,大錦從來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五洲四海之內,也只有羯國能夠找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