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那樣一位夫人出來跋山涉水,暗中謀劃的,非但幫不上什麼忙,搞不好還要被拖後腿。

這麼一想,祝餘忽然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一件事:“說起來,你今日和過去好像有些不大一樣。”

“哦?哪裡不一樣?請夫人明示。”

“坦誠。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你今日對我的態度,比之前都要更坦誠。”

陸卿沒有馬上做聲,沉默片刻,就在祝餘以為他又不想開口說這些的時候,才聽見他開口說:“我有一件事,一直想問你。”

祝餘聽他聲音似乎比平日裡要顯得更低沉幾分,語氣裡透著一股子莫名的沉重,不由心頭一緊:“你說。”

“假如說,有一天我與鄢國公一派的較量終究還是失敗了,歸於萬劫不復,你覺得你爹會不會想方設法,用盡全力去護住你?”陸卿問。

祝餘笑了出來:“他今日的反應還不夠清楚嗎?答案就在眼前擺著,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那麼……假如我給你留一條萬全的後路,若是我與陸朝終究沒有辦法成事,會幫你隱姓埋名離開是非之地,待到風頭過去之後,便可以堂堂正正地繼續生活,不論是嫁人還是如何,平平淡淡,也平平安安,你可願意?”

陸卿的話問完,沒有聽到祝餘的回話。

他在黑暗中下意識把自己的呼吸都放得很輕,等待著祝餘的答案,心裡面有一種陌生的惴惴。

那種不安和緊張,是過去從未曾有過的,就好像是有一塊石頭此刻被人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又好像一隻手握住了他的心臟,隨時隨地可能一把攥緊,讓他一口氣懸在那裡,上不得也下不去。

就這樣,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房間裡安安靜靜的,不論是希望聽到的,還是不希望聽到的答案,陸卿一個都沒有得到。

要不是憑藉著敏銳的聽覺,他很清楚祝餘絕對是清醒著的,都要以為身邊的人已經在不知不覺間睡過去了。

陸卿不知道祝餘為什麼遲遲不開口,是因為自己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什麼,還是有什麼別的顧慮。

於是他的手忍不住伸過手去,摸到祝餘放在身側的手,輕輕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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