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讓你認。”常落雲朗聲朝外面道:“延慶叔,你把人帶進來。”
眾人倶朝門口望去,只見王延慶帶著一名穿著寶藍色團花袍子,散著發,佝僂著身子的男子走了進來。
“裴城!”
裴氏面色灰敗,“你怎麼會在這裡。”
裴城躲在王延慶旁邊,目光閃爍,低著頭不敢看裴氏。
常落雲道:“裴城,你若想免受牢獄之苦,便將當年的事情原原本本說出來。”
裴氏面色大變,她踉蹌著衝著裴城直撲過來又抓又撓,聲嘶力竭哭喊道:“裴城,我是你親姐姐,你怎麼能幫著外人來禍害我啊,你這殺千刀的。”
裴城弓著背,曲著手臂護著臉。饒是如此,他的臉上還是被裴氏尖利的指甲撓出了兩道血印。
“好了,”常三老太爺實在看不下去,一巴掌擊在扶手上,怒道:“這又哭又鬧狀如潑婦,真是成何體統。老二,你將裴氏拉下去,讓他說。”
他一指裴城,“裴氏既然是你親姐姐,你定然也不會冤枉她,你就將她如何用毒藥毒害我嫂嫂的事情說出來就行。”
常璞無法,只得下去將裴氏擋在身後,阻止她繼續哭鬧。
裴城用袖子擦了擦額頭,越發汗流如漿。
偌大的祠堂便只有裴氏低低的咒罵和哭泣聲。
裴城看了眼裴氏,又看了眼常落雲,無奈道:“姐姐,都到這時候了,你就招了吧!”
裴氏一雙眼睛恨得要爆出來,“你這個畜牲,枉自我自小護著你想著你,沒有想到你卻連你親姐姐都不認。”
裴城一聽,也來了脾氣,“若你真是護著我想著我,為何我在獄中這些日子你不聞不問?”
裴氏心裡自苦,“我問,我怎麼問?你就為了這個要害死你姐姐?”
“我什麼時候害你,是你讓我給你買了毒藥,說是隻要常家老太太一死,韓氏失勢,瑤兒便可以與長平侯府結親,從此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祠堂裡寂靜無聲,針落可聞。
裴氏打了個機靈,駭然道:“我沒有,我沒有,你胡說,你胡說。”
常三老太爺一臉沉重的站起身來,“老大,老二,事情已經很清楚,不用再問了。
裴氏毒害婆母嫁禍嫡妻,實屬罪大惡極,要怎麼處置,還用我教你們嗎?”
常璞臉色灰敗,“三叔公,可是瑤兒和允兒......”
常三老太爺知道他要說什麼,他捻鬚沉沉道:“當初韓氏可以為了雲兒,為了常家,含冤觸柱而亡。
裴氏......她但凡能夠為常家,為瑤兒和允兒考慮考慮,就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裴氏伏在地上,哀聲大哭。
常璞顫抖著手道:“裴氏,你做的事天理難容,你......自裁吧。”
“老爺,”裴氏渾身一震,哭著撲過來緊緊抱住常璞的腿,“老爺,是嫣兒錯了,你就放過我這一次,我一輩子吃齋唸佛,向老太太和韓娘子贖罪。”
常璞握緊拳頭,閉了閉眼,流下兩行淚,
“長生,將裴氏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