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是一個紫色錦衣少年,他齜牙揉著自己的小腿,一雙桃花眼不可置信的望著常落雲。

和他一起落到地上的,還有一隻硯臺。

“登徒子!”常落雲撿起硯臺,厭惡的瞪他一眼,“真是活該摔死。”

登徒子?少年氣得漲紅了臉。這樣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不僅用硯臺將他從樹上打下來,還說他是登徒子。

周瑋幹瞪著眼,說不出一句話來。

“看什麼看,我們姑娘豈是你看得的?”碧煙剜他一眼,“再看,挖了你的眼。”

周瑋氣笑了,這主僕二人,也真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呵呵,”周瑋一縱步起身,“你們知道我是什麼人?”

“本姑娘沒興趣知道,”常落雲拿著硯臺,眯著眼睛拋起來接住,“我只知道,但凡躲躲藏藏行事猥瑣之人,定不是什麼好人。”

猥瑣?不是好人?周瑋轉頭哼了一聲,又轉過頭來,道:“我周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向來行事磊落,你說我猥瑣。”

“你若不猥瑣,為何爬在樹上偷窺?”碧煙振振有詞,“我們姑娘可沒有冤枉你。”

“我沒有偷窺。”世上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周瑋覺得在這主僕面前,自己就是渾身有嘴也說不清了。

“哦,你不是偷窺,莫非你是小偷不成?”碧煙眼睛一亮,突然道:“當真,小姐,他光天化日爬到樹上,莫非真的是偷兒。”

周瑋氣結。

越說越不像話了。

他翻了個白眼,一臉傲嬌,“我堂堂永昌侯世子要什麼沒有?用得著去偷?”他揉了揉有點疼的小腿,嘶的吸了口氣,這毒女,下手也太狠了吧。

“你是永昌侯世子?”常落雲奚落,“永昌侯世子七歲能詩,八歲挽弓可射落雄鷹,是能文能武的少年才俊,你一臉猥瑣,也敢自稱永昌侯世子?”

周瑋聽到常落雲誇他,原本還一臉陶醉得意,聽到後面兩句,臉瞬間黑下來。

她眼睛是瞎的嗎?什麼叫一臉猥瑣,他這樣子走到哪裡不是焦點,哪裡跟猥瑣沾得上邊。

算了算了,好男不跟女鬥,再在這裡繼續跟她們鬥下去,他怕要被他們活活氣的吐血。

他彎曲食指放在嘴邊,打了一個響亮的唿哨,立刻就有一匹純通體黑色的駿馬挾著風聲從院門跑了進來。

那馬也通靈性,彷彿知道周瑋受傷一般,前面兩條腿一跪,矮下身來。

周瑋翻身上馬,“臭丫頭,我沒有騙你,我就是永昌侯世子周瑋。”

不等常落雲說話,駿馬已經絕塵而去,轉瞬不見了蹤影。

碧煙半張著嘴目瞪口呆,“姑娘,他不會真是周世子吧?”

常落雲也有點發懵,但就算他是周世子,這這好像也不能怪她吧,誰讓他好好的要爬到樹上去呢,爬就爬吧,關鍵還讓她看見了。

她清了清嗓子,握著硯臺,尬笑著說,“這也不怪我對吧,畢竟誰會想到世子會爬樹呢。”

碧煙眨著懵懂的眼睛使勁點頭,姑娘說得沒錯,畢竟,她也沒有想到世子會爬到樹上偷窺啊!

常家四姑娘用硯臺打了周世子的訊息不到傍晚就傳遍了織造司整個院子。

常落瑤不可置信的問紫燕,“她真的用硯臺打了周世子。”

“千真萬確,”紫燕說,“這陣子功夫整個院子都傳遍了,說是周世子被打後也沒有說什麼,騎著馬就走了。”

常落瑤喃喃道,“這怎麼可能,據說周世子八歲就可以射下天上的雄鷹,怎麼可能被一她用硯臺從樹上打下來。”

“但那麼多人親眼所見,說的有鼻子有眼也假不了啊!”紫燕說:“大家傳的有鼻子有眼,說是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