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不安好心，偏偏老爺信了她們。”碧煙一邊替常落雲打不平，一邊利落的敷著帕子。
常落雲臉上熱辣辣地感覺好了些，但卻更加明顯的感覺到疼痛。
“我去廚房煮個雞蛋來滾一滾，這紅印消退了一些，但腫了的一片還沒有消。”碧煙說，“滾一下，好得快一點。”
碧煙自說自話，常落雲躺在床上，望著帳頂，一言不發。
碧煙望著她瓷白的臉上紅腫的一大片，眼眶一酸，低了頭就往外面走，剛走到門口，又折了回來，“姑娘，吳媽來了，想要見你。”
常落雲依舊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一句話不說。
有細碎的腳步響起，吳媽走到床前，喊了聲，“姑娘！”
“你來做什麼？替裴氏看我的笑話來了？”常落雲聲音有點暗啞。
“姑娘，我怕你呆在屋裡無聊，特意拿了韓娘子以前在名繡坊記錄的刺繡要術，姑娘無聊的時候可以翻翻，看能不能有些幫助。”吳媽將手裡的書遞給常落雲。
常落雲睜開眼，“吳媽，你都知道些什麼？”
“老奴知道韓娘子一定希望姑娘能夠在刺繡上大有作為。”
“……”
沉默了一陣，常落雲接過吳媽手中的書，淡淡地說，“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吳媽出去後，碧煙把燈挑亮一些。常落雲坐起來，半靠在靠枕上，看著書面上刺繡要術幾個娟秀的字，嘴角浮起柔和的微笑。
阿孃寫得一手好字，她恐怕沒有想到，有一天女兒會因為她的筆記而學得她的技藝吧！
她藉著燭光，一頁一頁認真地翻著。
“姑娘，韓娘子都說了些什麼啊？”碧煙坐在旁邊，為常落雲剔著燭芯。
“阿孃說，刺繡的時候要保持心情愉悅，繡出的東西才有靈氣，若是心緒不寧，寧願不繡，否則，繡出的東西也不舒展。”
“刺繡靠的難道不是技藝？怎麼又會和心情扯上關係？”碧煙不解。
“我倒是覺得阿孃說得很有道理。”常落雲微笑，“就如同我剛才心情不好，覺得看什麼都沒有意思，但現在看到阿孃的手冊，我又覺得心緒寧靜，似乎又有了盼頭。”
碧煙點了點頭，“我似乎明白了，韓娘子的意思是，只要心情好了，繡出的東西別人看起來自然也是愉悅的，舒展的。”
“誰說不是呢？”常落雲嘴角微翹，“我們左右不了別人的想法，但可以管住自己，只要我做我自己喜歡的事，又何必在乎別人怎麼對我呢？”
碧煙點了點頭，“姑娘這樣想就對了。”
常落雲說，“你明天去告訴吳媽，就說我知道她的意思了，我不會讓阿孃失望的。”
碧煙笑著說，“姑娘從來都沒有讓韓娘子失望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