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落雲和孔靈兒在院子裡走了一圈,回來的時候,常落瑤已經回去了。
碧煙擺了飯,常落雲陪著孔靈兒吃完飯,又挑了些繡線給她。
送了孔靈兒回來,碧煙說,“五姑娘走的時候眼眶紅紅的,怕是回去哭了呢!”
“她哭她的,跟我有何相干?”常落雲拿起繡了一半的絹帕。剛縫了幾針,她便停了下來,望著碧煙,“碧煙,你說他們真的會是從京城來的嗎?”
碧煙立刻會意,抿嘴一笑,“聽他們的口音,就是京城來的,就算不是京城來的,至少也在京城待了很長時間。”
“當時姑娘昏睡著,公子讓神醫給姑娘把脈,公子就守在旁邊看著,後面見姑娘衣裳單薄,又把自己的披風解下來給姑娘,直到後半夜姑娘好些了,他們才離開。”
常落雲若有所思,“這次刺繡大賽若真能勝出,倒是可以去京城,說不定真的可以找到他們。”
“難道姑娘起初沒打算去京城?”碧煙有點疑惑。
“我想過去京城,但沒有想非要在刺繡大賽中勝出。”
她嘆了口氣,“勝出又能怎樣?不過是為常家錦上添花罷了,白白便宜了他們,於我又有什麼好處?”
“姑娘可以去京城啊,如果能夠得到太后娘娘指婚,姑娘的後半生就有了著落。”碧煙一臉期待。
常落雲眉眼一黯,但凡指婚,多是看門第般不般配,具體到人,誰知道好不好?
但常落雲這話就算跟碧煙說了她也不明白。她沉思片刻,又問,“你說,那天公子是去給生病的祖母請大夫,正好遇上了我們?”
碧煙霎了霎眼,“姑娘這話已經問過很多次了,當時公子是這樣說的。”
“那大夫可是姓胥?”
“我聽到公子是稱他胥神醫。”碧煙奇怪,姑娘明明知道,今天怎麼突然又問了起來。
“這幾年,我們四處打聽這附近有沒有一個姓胥的神醫,但都沒有打聽到。”
“你說會不會是這樣,”常落雲將繡帕放在桌子上,坐正了身子,一雙眼睛閃閃發亮,“宮中多神醫,這位姓胥的神醫,會不會是御醫?”
“應該不會吧,”碧煙說話的時候有點茫然,“如果是御醫,那他不是該在宮裡嗎,又怎麼會到青州?”
常落雲雙手托腮,推理道,“也不是不可能,萬一他正好回鄉路過青州呢?要不然,青州附近的神醫都名動京城了,為什麼在這裡土生土長的青州人反而沒人知道呢!”
碧煙點了點頭,“這樣一想,也不是不可能。”
她突然眼睛一亮,嚷了起來,“姑娘,你是說你要在刺繡大賽上全力以赴,爭取去京城吧!”
只有在刺繡大賽中勝出了,才能進宮,也才能有機會打聽到有沒有姓胥的御醫。
常落雲笑說,“這是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只是,靈兒也可以幫我做到。”
碧煙扶了扶額,姑娘這是腦子壞了嗎!別人幫忙,怎會有自己去放心。況且,靈兒姑娘雖然好,終究不是她自己的事呢!
——
“爹爹!”
常璞剛過垂花門,就看到院子裡一個嬌俏的身影拖著哭腔跑了過來,他頭皮一麻。
除了小時候被韓氏懲罰,瑤兒這樣哭著來找過他,現在已經多年沒見到她這樣了。
“爹爹,”常落瑤跑到她跟前,擦著眼睛。
“這樣大的姑娘家,還哭哭啼啼,成何體統?”常璞雖是訓斥,但語氣卻還慈愛,“你也不怕被別人看見傳了出去。”
“爹爹,”常落瑤一雙眼睛腫成爛桃,哭得直抽噎,“四姐姐欺負我,她將我春日宴上要穿的衣服毀了,爹爹一定要替我做主。”
常璞這才看見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