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痕看她來者不善,愣怔了一下,趕緊說,“我們娘子在屋裡歇著呢?夫人有什麼事,奴婢可以代為轉告。”
“大膽,”金桔呵斥道:“伯夫人來訪,豈是你一個奴婢可以插話的。你去叫你家娘子過來,就說我們夫人找她。”
秋痕看了一眼,也沒有說話,進去了。
這下雨天的,哪裡也去不了,裴氏正躺在床上無聊。
聽到承安伯夫人來找她,她起身坐在床沿,垂下腿在地上摸索著鞋子,“秋痕,我這髮髻亂了,你幫我重新攏一下。”
秋痕過來給她梳頭,她對著鏡子照照,“今日也不知道是什麼好日子,先是承安伯世子過來,現在承安伯夫人又冒雨而來,難道她真的想娶我家瑤兒做世子夫人?”
秋痕沒有說承安伯夫人面色不虞的事,若是說了,只怕裴氏便把打發承安伯夫人的事交給她了。
挽好了頭髮,又換了身衣裳,秋痕才打著傘扶著她出來。
承安伯夫人等得心焦,她在臨都也是有臉面的人家,就是去侯府,也沒有讓她守在門邊候著的道理。現在看到裴氏裝喬出來,心裡更是火起。
“裴氏,我問你,你們是如何誆騙我兒的,今日你不給我說清楚,我讓你好看。”
承安伯夫人的潑辣在臨都世家圈子裡是出了名的,圈裡的貴婦人大都對她敬而遠之。
而有康和蓮真的親事難成,多半也是她一大半原因。
裴氏只知道承安伯夫人倨傲,卻不知道她是個霍得出臉的。
她一向裝喬賣乖慣了,聽承安伯夫人一說,便一臉無辜道:“夫人,民婦冤枉啊。今日徐世子自己找上門來,我還將他勸回去了。”
承安伯夫人一聽氣不打一出來,一個巴掌拍不響,若是她們一點意思都沒有,有康會去打了金簪送上門來?
她倒好,這會賴得乾乾淨淨,所有的不是,倒都是康兒的了。
“裴氏,你休要狡辯,我康兒一向懂事,都是被你們這樣的破落戶教壞了。
你們這樣的人家,就想仗著女兒賣幾個錢,好啊,我到要看看,你要使出何種手段,將女兒塞入我承安伯府。”
裴氏想不到堂堂承安伯夫人說話這麼惡毒,她一時氣不過,回嘴道:“那就請夫人看好自己的兒子,別再到我們家來,我們雖然不及伯府門第顯赫,但也是清白要臉人家......”
“啪!”
隨著一聲脆響,裴氏捂著臉不敢相信的望著承安伯夫人,“你......”
“你說誰不要臉?”承安伯夫人氣勢凌人。
裴氏捱了一下,一口氣堵在胸口,氣得要暈過去,秋痕趕緊扶住她。
論門第,人家是伯府,論體格,承安伯夫人足足比她高了半個頭。無論從哪方面,她這虧都吃定了。
裴氏又恨又不甘心,只能捂著胸口委屈落淚。
“裴氏,這是你自找的,”承安伯夫人見她不敢說話,心裡終於好受了些。
“你剛到青州,就使出這般手段,這只是一點教訓,若是不知收斂,我可不是這般就算了。”承安伯夫人越發盛氣凌人。
“夫人,瑤兒好歹是跟著郡王妃到臨都,要進宮給太后繡掛屏的繡女,你不可這樣辱沒她。”裴氏任由秋痕扶著,委屈又傷心。
“你敢拿安郡王妃壓我?”承安伯夫人上前一步。
裴氏瑟縮了一下,但嘴上卻沒有少說一句,“夫人,民婦不敢,民婦雖然地位卑微,但夫君好歹也是個六品散官。
就算犯了大逆不道之罪,也該由官府來處罰,伯夫人這樣折辱民婦,民婦實在是冤枉啊!”
承安伯夫人聽她這樣說,欲上前撕扯,金桔趕緊攔著道:“夫人金尊玉貴,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