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璞陰沉著臉,出了竹溪巷。
雲兒也是太不知好歹了。順子去找他說雲兒被劫了,自己直接從織造司急匆匆就來到了竹溪巷,幾個時辰下來連水都沒忙得贏喝一口,就為了想要找個萬全的法子。
哪裡知道這丫頭不知犯了什麼倔,竟然回來就下逐客令,不僅沒有絲毫的感激,還讓自己在眾多下人面前下不來臺。
若不是想著再有兩日她便要跟郡王妃進京,自己非要教訓她一頓不可。
常璞越想越生氣,臉色就愈發難看。
裴氏也不敢跟他說話。等回到常宅,常璞自去了書房,裴氏回了西院。
裴氏剛一進屋,常落瑤就急急迎了上來,“阿孃,她怎麼樣了?”
裴氏坐在桌前,吩咐道,“秋痕,你先給我倒杯茶來。”
秋痕倒了茶來,裴氏咕嘟咕嘟喝了一大盞,似乎才好受些。
“她回竹溪巷了。”裴氏望著站在面前的常落瑤。
“可有什麼?”常落雲問。
“好得很,”裴氏道:“一回來就給你爹爹臉色看,氣的你爹爹一路上話都沒有跟我多說一句。”
“她居然平安回來了?”常落瑤握著絹帕坐到裴氏對面的圓凳上,有點失望,“我還以為她不會這麼快回來的。”
“我也是這麼想的,既然遇到了劫匪,你爹爹又不敢報官,她一個姑娘家,怎麼也不可能平安回來。”
“那是誰救了她?”常落雲問,“她一個人斷然逃不脫。”
裴氏眸光閃了閃,“這個我倒是忘了問。”
常落瑤咬了咬唇,“她的運氣難道真有這麼好?遇上這樣的事情也能脫險。”
“瑤兒,你也不用管是誰救的她,現在最關鍵的是,我們要準備好去京城的盤纏。”
裴氏有點沮喪,晌午聽到常落雲被劫,她一開始有點吃驚,然後立刻想到她的院子就有點高興。若是她出了什麼意外,毫無疑問那院子就是常家的了。
只是還沒等她盤算清楚,常落雲便平安的回來了。
常落瑤捂著耳朵,“阿孃,你天天都在我面前說銀子的事情,可是我一個姑娘家能有什麼辦法?要不然京城我不去了,你也可以省下一筆銀子。”
裴氏嘆了口氣,也有點急躁,“我是說不讓你去京城嗎?”她默了默,不耐煩地說,“好了好了,你先回去,我這裡再想辦法。”
常落瑤一扭身回屋去了。
裴氏看著她的背影,瑤兒什麼都好,就是還不懂得體諒自己。或許等她做了宗婦,就知道自己的難處了。
到了晚上的時候,常璞就聽說了長平侯到青州的訊息。
這訊息最先是從安郡王府傳出來,到了後面,織造司的人也得到了訊息。
常璞回來一說,裴氏便著了急。
如果長平侯還認與常家的婚約,既然他到了請後,不管怎樣他都會到常家走一趟。但到現在,長平侯連個信都沒有送來,裴氏的心裡打起了鼓。
她比常璞還著急,“侯爺,要不然你去打聽一下,侯爺住在哪家客棧,讓長生去送張拜貼,怎麼著也要去拜謁一下才好。”
就算不說聯姻的事,到他面前提醒一下也是好的。
常璞也十分煩惱,畢竟長平侯可是掌握十萬黑甲兵的人物,若是他不肯承認與常家的婚事,自己去只恐怕反而惹他生厭。
但裴氏說的也不無道理,畢竟雲兒和瑤兒都到了說親的歲數,要是任憑這樣拖著,也不是個辦法。
他嘆了口氣,左右為難。
“老爺,長平侯到了青州,我們再怎麼說都是東道主,若不去的話,侯爺還以為我們小門小戶,不懂得規矩。
若是長生去下了拜貼,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