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八,承安伯夫人將蓮真送到了長平侯府。

常落雲看著她與上次見面並無二致,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沒有誰能看得出她生病。

“姐姐,蓮真就交給你了。”承安伯夫人不捨道:“若是景奕回來,還要請他幫著開導一下,說不定就好了呢。”

“蓮真也沒有你們說的那麼嚴重,叫我看,還真看不出來有什麼,你也不要憂心了。”

“平日看著倒是沒有什麼,只是說不得景奕的事情。”承安伯夫人看了常落雲一眼,“若是知道景奕娶了新婦,說不定又要鬧起來。”

慕夫人嘆口氣,“我知道了。”

承安伯夫人又囑咐了幾句,才回去了。

常落雲笑著道:“母親,你腿腳不方便,我送蓮真到晴翠閣去。”

慕夫人這幾日腿疾犯了,確實不能多走,便點頭道:“也好,你們年紀也差不多大,說不定能玩到一起去。”

常落雲笑著起身,到院子裡叫蓮真。

蓮真由丫鬟紅玉陪著正在慕夫人院子裡的鞦韆上坐著,看到常落雲走過來,咯咯笑道:“快看,快看,景奕哥哥跟前的雲英怎麼長變了。”

常落雲也不說話,只是微笑著走過去,“蓮真妹妹,這裡風大,我帶你去晴翠閣。”

“你不是雲英?你是什麼人,也敢來管我。”蓮真豎眉指著她道:“我去告訴姨母,讓她不要什麼人都放進侯府。”

常落雲淡淡的笑著道:“你到我家裡來做客,我自然管得了你。”

“你家裡?”蓮真茫然地望著常落雲,“這不是景奕哥哥的家嗎?怎麼變成了你家。”

她赫然色變,起身慌張地躲到鞦韆後面,“紅玉,你讓她快走,我不要看到她。”

紅玉著急的去扶她,“姑娘,姑娘。”

蓮真用手捂著耳朵淒厲的尖叫起來。

“夫人,夫人,我求求你不要過來,我們姑娘不能再受刺激了。”紅玉蹲下身子扶著蓮真,紅著眼圈央求道。

“你們真是不知好歹,”碧煙氣道:“我們夫人什麼也沒有做,哪裡就讓你們怕成這樣了?”

“碧煙,不要說了。”常落雲打斷她:“你先帶蓮真姑娘去晴翠閣,我等會再過去看她。”

蓮真在紅玉的安撫下漸漸平靜下來,碧煙有點生氣,“走啊,我帶你們去晴翠閣。”

蓮真瑟縮著身子,被紅玉扶著跟在碧煙後面,越過常落雲時,她手指微微屈了屈,便鬆了開來。

等她們走遠,輕羅才道:“蓮真姑娘看著好好的,怎麼說發病了就發病了。”

“有時候生病的人要比正常的人做起事來,更方便些。”常落雲淡淡地說。

輕羅若有所思的凝視著蓮真的背影,在花木扶疏中,那遠去的背影纖弱嬌柔,越發楚楚可憐。

為了不刺激到蓮真,她的一日三餐常落雲都安排送到她屋子裡。

雖然說候府多了一個人,但在偌大的候府,卻似乎感覺不到多了一個人的存在。

慕景奕回來時已經晚了,吃過晚食,慕夫人便催著他們回房歇息。

回到屋裡,常落雲接過慕景奕換下來的衣服,重新為他拿來家常衣服換上,

“蓮真今日過來了,就住在晴翠閣,你去不去看看她。”常落雲笑著問。

“母親和你都在,我去看她做什麼?”慕景奕閒適的坐下,“今日有沒有為我煮涼茶。”

秋日天氣乾燥,常落雲每日都會煮好涼茶替他溫著。

常落雲從壺中倒了一杯茶遞給他,“今日蓮真一看到我便發了病,我看要不就請胥神醫過來給她看看。”

“羽綸可以治身體上的病,卻治不了心裡的病。”慕景奕拿起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