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她,阮依彤臉色一變,下意識的四周看了一眼:"你怎麼也來江城了?萬一讓薛世恩看到了可怎麼辦?"
袁子墨雖然是她名義上的哥哥,但是阮依彤卻有些害怕,害怕袁子墨在薛世恩的面前表現出來對她過分關心,從而引起薛世恩的誤會。
畢竟她和袁子墨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
袁子墨聽到這話,眉毛下意識的皺了皺:"恐怕現在,他沒功夫管這邊。"
"怎麼了?"阮依彤一聽這話,就知道袁子墨一定知道些什麼。
"這對你來說應該算是個好訊息,"袁子墨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高腳杯,室內燈光明亮,高腳杯裡的液體折射出淡淡的光芒:"方總喝醉了,進了談湘靈的房間,恐怕現在,正在發酒瘋。"
阮依彤聽到這話,臉色猛地一變,怒意立即爬上了臉龐:"這算是什麼好訊息?你是想告訴我,我的未婚夫,為了別的女人扔下我不管不顧麼?你分明是在嘲笑我!"
想到薛世恩對她的忽視,阮依彤的心就像是被誰踐踏了一般。
此處是宴會廳裡比較偏僻的角落,今天來的人眾多,也沒人注意到這邊的二人。
袁子墨抿了抿唇,將手背在身後,面對阮依彤的惱怒,他有些無奈:"依彤,你知道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阮依彤一把將他推開,明顯還在生氣:"那我今早拜託你的事情,你究竟答應還是不答應?"
袁子墨忽然陷入了沉默。
"哼,我就知道,你說站在我這邊,其實都是騙我的!"阮依彤從椅子上站起來,推開袁子墨:"既然如此,我也不需要你了!你不答應,自然會有人答應!"
"依彤,你冷靜一點兒。"袁子墨一把拉住了阮依彤的手腕:"你應該知道,我做事是有原則的,如果是別的事情,我肯定會幫你,只是這件事情,關乎於..."
"不要給你自己找藉口!"阮依彤一把甩開了他,她回過頭來,臉上浮起一抹笑意:"我應該跟你說過,我需要的是一個徹徹底底站在我這邊的人,一個跟我一起瘋的人!"
袁子墨的眼底劃過一抹不可置信:"依彤,這還是從前那個善良的你嗎?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阮依彤也笑了,她看了一眼這富麗堂皇的宴會大廳,又看了看手腕上戴著的那條鑽石手鍊,這是父親生前送給她的最後一個禮物了。
"從我家破人亡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從前的我再也回不去了!善良?善良有什麼用?"阮依彤眯了眯眼睛,想起了自己在國外生活的那幾年:"你永遠都不會明白,那五年我經歷了什麼!"
說完了這句話,阮依彤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留下袁子墨一個人站在原地。
袁子墨手心突然緊緊地捏作一團,他看著阮依彤離去的背影,忽然抬起手來,抽了自己一巴掌。
如果再重新來一次,五年前自己再強大一點,強大到能庇護她的話,是不是一切就會不一樣了?
痛苦,悔恨,充斥在他的內心裡,將他一整顆心填的滿滿的,漸漸膨脹,像是要炸開一般。
阮依彤離開宴會廳,走到樓梯口。
她緩緩坐下,手裡緊緊地捏著手機,眼底閃過一片恨意。
她永遠都忘不了,五年前的某天,父親被人誣陷貪汙公款,在監獄裡鬱鬱而終。
旁人只知道,父親出事時,她被送去了國外避難,卻不知她剛到國外,人生地不熟的經歷過什麼。
那是一個烏雲密佈的陰雨天,天空灰沉沉的,似乎隨時都會有暴雨襲來。
那年,阮依彤剛剛過完十九歲的生日,父親送了她一條鑽石手鍊,作為在異國他鄉的唯一寄託,她無時無刻不把手鍊帶在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