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往椅上背一靠,冷眼打量著陳鈺。
倒是會說話。
若不是查到她勾結劉逸謀害劉弘,又拿劉嵬逼暗衛刺死劉弘,他恐怕就要相信站在眼前的女子是個玉軟花柔的閨中弱女。
“你還是繼續和孟離做鄰居吧,我會讓人把悅文館隔壁的屋子收拾出來。”
“還是後院更安全。”陳鈺迎著瑞王帶著慍色的目光,幽幽道:“之前我曾數次夜探瑞王府,前院的護衛差了些,倒是後院始終未能踏進一步。”
瑞王心中猛然一驚:“你想殺我為父報仇?”
陳鈺斂眉道:“那是從前不知內情,錯認了仇家,當今皇上才是我的仇人。如今皇上急於尋我,說要為我父王平反,不過是想騙取我手中的密詔罷了。”
不等瑞王詢問,陳鈺便徐徐道:“大皇子陳宣罔顧人倫,......構陷太子陳惟,囚父自立。著大長公主入京擒賊,若太孫僥倖逃生,則奉其為君,若不幸被誅,望吾妹以江山為重,奉皇子中有德者為君。”
她略去了與瑞王勾結這句話。
瑞王目光中露出驚疑之色,真有密詔!
他倏然起身:“密詔呢?”
陳鈺笑道:“自然交給妥帖的人收著,我只身前來,總要給自己留條後路,想必瑞王定能理解我的難處。”
在妥帖的人手中……
是徐忠,還是劉逸?
“這樣的密詔若落入皇上手中,我豈能有活路?還望瑞王莫要生疑,在後院隨便為我尋一間屋子暫居,我好安心等哥哥來瑞王府尋我。”
陳鈺長嘆一聲:“若哥哥尚在人世,今後少不得倚重瑞王共謀大位。”
瑞王從書案後走出來,緩緩踱著步。
竟有這樣的密詔,難怪那麼多金甪衛湧入營州……
共謀大業!
大榮國開國之初,劉氏一族是因從龍之功被太祖皇帝賜封為異姓王,世襲罔替。如今朝廷逼迫日盛,若再有一次從龍之功,至少能保三世安穩。
當年他放走太孫,不就是為自己留條後路嗎?
大長公主在南,他在北,聯合起來豈有不勝的道理!
唯一讓人憂慮的是,大長公主與太孫是血親,關係親密無間,劉氏一族的兒女卻沒有這個機會。
為保萬全,慧和郡主是要留給曦王的……
瑞王忽然停下腳步,抬眸打量著陳鈺。
若太孫真能上位,她就是尊貴無比的嫡長公主!
承兒自世子妃過世,至今未曾續絃……
可以先處處看!
瑞王語氣緩和下來:“既然公主坦誠相見,本王也不再拐彎抹角。前些日子在凌雲寺,公主抱著嵬兒冒險……我又如何放心讓你住進後院?”
陳鈺有功夫在身,防不勝防。
劉嵬對營州而言至關重要,決不能有失,無論如何不能讓她住進後院。
“公主先在悅文館隔壁暫住一宿,孟離定能保你周全,我也會加派暗衛守護,金甪衛想進瑞王府沒那麼容易。”
不等陳鈺回絕,瑞王便道:“去請孟先生來。”
已是深夜,不便興師動眾。
劉嵬隨孟離在悅文館讀書,隔壁的院子是他休憩更衣之處,裡面的陳設一應俱全,不用費心收拾。
待明日在劉承的東苑收拾一座院子給她……
自瑞王把蘇家人悉數關入地牢,孟離最擔心的是她帶人劫獄,卻沒料到她會隻身上門。
徐忠在信中說,陳鈺讓陸將軍給陳睿和魏星河下藥,派重兵保護。若不是念在徐忠不曾習武的份兒,他也免不了嘗一嘗“加餐”的厲害。
魏星河也在信中喊冤,聲稱陳鈺想利用瑞王,逼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