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緞上以血代筆:瑞王先斬後奏,朕不得已問罪太子,悔之無及。大皇子所作所為皆依律行事,本無過錯。望吾妹以江山社稷和百姓為重,勸恆王盡心輔佐,早日剷除逆犯瑞王。

陳鈺冷厲地掃了一眼魏星河:“往先帝頭上潑髒水,你是第二個。”

第一個是當今皇上。

魏星河不以為意:“反正皇上也不會信,自然揀他想要的說。”

“怎麼沒有印章?”

“真有印章就坐實了偽造密詔,早晚被皇上清算。”

陳鈺收起密詔,皺眉思量著什麼。

魏星河忙問道:“公主可是有什麼想問的?”

“哥哥呢?”

“少主和徐大人先去了京城。”

“紅緹呢?”

魏星河耐心道:“已經救出來了,一起跟著去了京城。”

“她可知道弟弟已不在人世?”

“徐大人騙她說,幾日前皇上才下令把她的弟弟暗殺,她為了給弟弟報仇,一時半刻不會尋死。”

陳鈺又思慮片刻,轉頭對素月道:“告訴李管家,儘快把我名下的產業分出去,免得皇上惦記。”

“公主就不想問點別的?”魏星河一臉期待。

陳鈺微微一怔:“怎麼沒見郎安和邱影?”

素月道:“郎安是做生意的好手,李管家把他留下了。”

“秦羽呢?”

“那小子說你給他用了兩次斷魂散,一氣之下獨自回了交州。”

魏星河一臉不悅。

陳鈺皺眉思忖著,難道忘了什麼大事不成?

“對了,魏先生最好給我一份京城暗線的名單,路上把我名字記熟,到了京城也不至於誤傷了自己人。”

魏星河一臉失望地從懷中掏出一份名單:“早準備好了。”

陳鈺猜不透魏星河想讓她問什麼,轉頭對素月道:“我是不是遺漏了什麼?”

“快回去吧,沒有。”

陳鈺狐疑地望著他們,將名單揣入懷中,走到門口又忽然回頭:“我在館驛見到了薛神醫,他被幾個女人威脅,要給人看病。月姑姑若方便,不如幫他一把。”

說著便推開門走了出去。

魏星河往椅子上一坐,悶聲道:“所有人都問了個遍,可憐我家小週週,她竟提也不提。就算把小週週當金甪衛,他也沒少幫她。眼也不眨就把人殺了,至少該問一問屍骨埋在何處吧?”

素月冷哼道:“是你攔著不讓他們相認的,怨不得別人!”

魏星河嘆道:“早知公主鐵石心腸,相認也無妨……”

陳鈺回到房中,翻看著魏星河給他的名單。

除了名單,還有眼下的朝局的概況。

朝堂半數官員皆是哥哥的人,城外神機營也在哥哥的掌控之中。唯獨京城四座城門和宮門的守將一直拿不下。

以左相張堯為首的太子黨與曦王一黨明爭暗鬥,致使文武官員更換頻繁,穩不下來。

可以不武力奪權,但要有武力奪權的準備和資本!

陳鈺頓時鬆了一口氣,哥哥不是劉逸那種畏首畏尾的人……

劉逸護著車駕一路走走停停,途中又遇暴雪,耽誤了行程,除夕竟然是在破廟裡度過的。

同時被困在破廟裡的,竟還有那幾個在館驛裡見到的女子。

她們有兩輛馬車,其中一輛徑直趕進破廟,把馬卸下之後,將車把架在大殿的高臺上,隨後圍著馬車燃了三堆篝火。

火燒了片刻,才對車裡的人道:“下來吧。”

厚厚的車簾掀開一角,露出薛神醫僵冷的臉色。

待他下了車,一個女子掀起簾子的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