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寒涯洞裡,劉三豐昏迷了整整五日,全身上下的傷疼得他悶哼出聲,他伸手去扶身後的巖壁,剛一摸到,便被凍得縮回了手。

巖壁光滑剔透,放眼洞內竟滿是千年不化的冰雪,正中央擺著一張冰床,寒氣逼人。

他的右手被人妥善包紮,仍不難看出掌心傷口處已乾的藍血。

劉三豐對著自己手掌出神,眉緊緊蹙起。

暗處傳來平緩的腳步聲,劉三豐神經驟然緊繃,他不顧身上疼痛竄起來,“誰!?”

對方沒有回答,他一襲白袍,銀白的長髮披散在身後,身形氣質與一人極為相似。

“你是誰?”劉三豐又問了一次,那人對著劉三豐恭敬行禮,聲音蒼老卻充滿威嚴。

“罪人丁曄,參見少主。”

“您是長輩,我不能受禮。”劉三豐連忙將人扶起,“是您救了我?”

“是你這小子,命大,閻王爺都不想收你。”

丁曄將劉三豐拉到冰床上,盤腿坐下,不緊不慢地道,“你剛被送進來時,五臟六腑都快被剎獴震碎了,還好啊,你底子好,恢復的快,又有七時令護體,老夫幫你運功療傷了不過三日,你便重新化為人形。”

“等等等等……前輩怕不是搞錯了。”

劉三豐尷尬地笑著反駁道。

“凡與七時令結為契約者,掌心血都為藍色。”

“七時令消失了這麼多年,近日重新現世,沒成想,竟在少主身上。”

劉三豐扯扯嘴角,腦子“嗡”地一片空白,他半信半疑地轉過頭,反問:

“你怎麼知道?”

“我,自有我的方法。”

“你既是魔族罪人,又從何得到關於七時令的訊息?”

劉三豐深黑的眸子緊緊注視著眼前的人,雖說是魔族罪人,周身的謫仙氣質卻是扔進泥濘裡也無法遮掩的,仙風道骨,衣袂飄飄,絕非俗人。

聯想到他的姓氏,劉三豐恍然大悟,忙起身給他行禮,甚至還有些不敢置信。

“見過老閣主。”

丁曄扶起劉三豐的手,幽幽道,“不過階下囚爾,少主莫要折煞我了。”

“不!”

劉三豐眸子立刻變得亮晶晶的,閃爍著敬重和崇拜,像是面對著年少時的大英雄。

“老閣主義氣凜然,情報閣因為您而名聲大噪,收攏世界各地的暗線情報,當年魔族為七時令與各大派混戰時,若沒有您放出關於魔族的訊息,怕是七時令早已落入魔族手中,您才是真正的,暗線遍佈天下,一隻鳥兒,一條魚兒,或是一棵枯死的老樹都可以是您的線人。”

“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

“阿程哥!”

他就猜到是他。

丁曄笑著搖搖頭,目光中泛起轉瞬即逝的柔情,他沒有再說什麼。

“老閣主,阿程哥真的很想你,他常常跟我提起您之前的事,從小提到大,他……”

“那你是否知道,我是如何入這寒涯洞的?”

“我……”

劉三豐話語一噎,他只知道當年丁華南年僅五歲便成為了情報閣閣主,其中原委丁華南不想說,他也沒問。

丁曄抓住劉三豐的肩膀,大掌在背後一推,給他運功療傷。

“無聊的話,我便給你講講這個故事。”

“當年混戰,魔族怎麼不知是情報閣放的訊息?不過幾日,情報閣就被它們的山妖搜了出來,魔尊大怒,要殺了我,可單單殺了我,它們也不可能掌控情報閣。

你說好不好笑,各大門派都痛恨情報閣,恨在情報閣不歸屬於各派,又巴不得將情報閣的情報收入囊中,為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