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眼看著庭院裡的屍體,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門口,傳來奔跑的馬蹄聲,嚴無情持韁停住:“籲~”,他翻身從馬背上下來,手裡拎著一隻被油紙包裹的燒雞,滿心歡喜,急不可耐地跑進來。

“賀兒!賀兒!看我給你帶了……”

一進來,就發現厲翎殺手的屍體躺在庭院裡,嚴無情心猛然涼了半截。

他轉身去找賀無忌,剛轉過頭,就看到賀無忌冰冷的眼神正朝他這邊看來。

嚴無情渾身溼透了,但手裡的燒雞竟還溫熱著,除了表面油紙沾了水珠外,大抵是沒淋過雨的。

他笑著把燒雞遞給賀無忌,眼底滿是關心,問道,“這是你殺的嗎?你有沒有受傷?家裡怎麼這麼黑?怕不怕?對不起,是我來遲了……”

賀無忌瞥見他手裡的那隻燒雞,沒有理會嚴無情,垂眸盯著地面。

嚴無情見他不理人,猜到他生氣了,蹲下身拉過他的手,桃花眸子浸滿溫柔,眨巴眨巴地祈求賀無忌的原諒,聲音軟軟的,聽得賀無忌心也軟軟的。

“霖霖,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這麼晚回來,讓你生氣了,你罰我好不好?”

嚴無情拉著賀無忌的手往自己肩上捶了兩把,此時賀無忌拳頭軟綿綿的,打在嚴無情肩上不痛不癢。

賀無忌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見他也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心頭火慢慢消了下去。

燒雞的香味聞得他肚子叫的更厲害了,賀無忌拔了只雞腿開始吃,嚴無情就在旁邊看著他吃,心中的石頭總算放下了。

“你吃了嗎?”賀無忌問。

嚴無情如實搖頭,賀無忌立馬扯了塊肉塞給嚴無情,語氣不容拒絕:“吃。”

生氣歸生氣,總不能餓著誰。

一隻燒雞被兩人分完,賀無忌整個人都舒坦了,等他沐浴完,正巧嚴無情處理完屍體回來。

嚴無情沐浴後,走進房間,發現賀無忌一個人望著窗邊發呆。

兩人坐在床上,一個坐床頭一個坐床尾,賀無忌雙手環胸靠著床,嚴無情不知所措地低著頭,他猜到了賀無忌不可能這麼快消氣,默默和他保持著一定距離。

半個時辰後,嚴無情終是熬不住了,他悄悄往賀無忌的方向挪了過來,低聲道:“霖霖……”

“嚴浩翔你離我遠一點。”

他又挪了回去。

嚴無情撅著嘴,滿臉的委屈,時不時瞟一眼賀無忌。

“飯也吃完了,現在該算算賬了。”賀無忌冷漠出聲。

“說吧,哪位姑娘啊?”

“嗯??”

嚴無情被問的有些發懵,他一直以為賀無忌生氣是因為他來晚了,這才反應過來,賀無忌可能看到他和顏孀走一塊兒,誤會了。

“嗯什麼嗯?裝不認識?嚴浩翔,今天別人看見你和她走在街上,明天就是看見你在她家!”

“我確實去了她家……”

“你說什麼!?”

完了……

“不是,她說她屋頂破了,我去幫她修屋頂。”嚴無情立馬解釋。

賀無忌的火氣“蹭”地竄了起來,瞬間炸開。

修屋頂?還別緻的理由啊。

“她屋頂漏了讓你修?我房子還塌了呢!誰幫我修!!”

“霖霖……”

“別叫我名字!”

嚴無情剛伸出想要和好的手,被賀無忌的吼聲嚇退。

他坐在床尾,委屈巴巴地擰著衣角,輕聲解釋道,“這位顏姑娘中午讓我幫忙給她爹孃送過飯,她爹孃染了病,在我們集中營裡,她就認識我了……

她家現在就剩她一個了,今晚有大雨,她屋頂還漏了,她去找了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