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堂前,一隻箭穿過白紗簾,正好從馬無亮眼前飛過,與他不過幾寸遠,涼颼颼的風迅速刮過他的臉頰,馬無亮揮劍砍斷了箭,撿起箭矢上的信紙。

真源?馬無亮心中疑惑,把信紙展開。

上面詳細地告知他丁華南的寒疾該扎何穴,用何藥,清清楚楚地記了好多種藥,又考慮到他們可能出不了閣,凡事閣中有的藥都被他一一圈畫出來,標明在閣中何處。

“張哥可真是幫了我們大忙了。”

馬無亮想著,有了這張單子,總算心裡有了底。

他繼續往下看,還有各種藥後如何暖身,鞏固的措施。

比如……沐浴。

這,不太好吧……

馬無亮眸光微動,心臟開始猛烈地跳動,他用舌尖頂了頂腮,挽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故作鎮定地清清喉嚨,“咳……不就是沐浴嗎?”

去藥谷的路程,大多是山路,馬車一路顛簸,宋太極坐的搖搖晃晃的,今早凌晨醒來後,就沒有睡著過,他頭靠在張無敵肩上,想小憩片刻都不成。

“張哥,我夢到的……真的好真實。”宋太極輕聲道。

“應該是你體內那股奇怪的真氣在暗暗湧動,也可能是老天冥冥之中的指示吧。”

“我看了好多,還看到比我們是七時令更奇怪的東西,大家都在哭,你,我,我們七個,都好奇怪。”

張無敵拍拍宋太極的肩,哄道,“別去想了,你再好好休息會兒吧,很快就到了。”

“我睡不著。”宋太極將頭從張無敵肩上移開,“我想聽你跟我講講,我昏迷的日子裡,天南到底發生了什麼?什麼流感?劉耀文怎麼不見了?”

“好好好,我都告訴你。”

馬車穩穩停在一座山谷前,兩人從馬車上下來,張無敵在前邊帶路,宋太極跟在他身邊,左看右看好不稀奇。

整整一座山的藥林,漫山遍野種的全是市面上少見的藥材,有的別說見,宋太極連聽都沒聽說過。

“公子!!!”

宋太極轉過頭,四個比他們還要小几歲的少年從谷中歡騰地跑出來,稚嫩又充滿純真的童聲在藥谷裡迴盪,他們圍著宋太極和張無敵轉圈,嘰嘰喳喳地喊著:

“公子終於回來了!”

“公子一路可勞累?我們每日都有打掃公子的房間。”

“公子此次回來留幾天?”

明明張無敵自己也是個少年,在被一群小少年們圍住時,卻露出了慈愛的笑容,他招呼著宋太極一起往裡走。

藥谷很大,谷中央有座小木屋,木屋上爬滿了藤蔓花,周圍圍了幾圈籬笆,張無敵推開木屋的門,裡面亦是乾淨整潔,一塵不染。

還有一間臨時收拾出來的屋子留給那位自願試藥的公子住,藥谷的人都沒有被種下蠱蟲,自然也不會害怕染病的人。

他和宋太極坐在桌邊,少年們一個接一個跑進來,泡茶遞水,送吃食,張無敵乾脆讓他們別忙活了,一塊兒坐下來,喝點水。

宋太極注意到,裡面最大的一個也不過和劉三豐般大小,鼻子又高又挺,面板雪白,五官長得極為好看,一雙桃花眼透著淡淡地憂鬱。

少年注意到宋太極在看自己,主動笑了笑,道:“公子好,我叫阿志。”

“你今年多大了?”

“16了。”

“嗯,挺好。”宋太極笑著點點頭。

“公子好,我叫小寶!”

“公子,我叫小魚兒。”

“公子,你可以喚我阿音。”

他們的笑容純真無邪,眸子亮亮的,乾淨地像通體晶瑩的寶玉,沒有受到外界一絲一毫的汙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