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日,賀無忌就恢復地很好了,張無敵每天給他把脈時,脈象平穩健壯。

賀無忌的氣色更是被張無敵養的白裡透紅,成天蹦蹦跳跳的,與剛見面時的樣子判若兩人。

他的身體在一天一天好起來,也就意味著他離上山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張無敵不善撒謊,每當賀無忌跟他提起嚴無情時,他總是很不自然地點頭回應,藏著一肚子真相卻不能告訴賀無忌。

與其在別人口中知道這些,不如讓他自己去面對。

那日清晨,賀無忌來跟張無敵告別,平日裡活蹦亂跳的兔子第一次規規矩矩地給張無敵躬身行禮,眸光清澈至極:“告辭。”

“告辭。”

張無敵站在院門口,目送賀無忌離去,心底默默為他祈禱,畢竟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只希望知道真相的他不要哭斷氣了。

恆劍派

賀無忌連跑帶跳地一路奔到大殿,就見高座上的恆劍長老們。

他笑容微斂,恭敬地行禮,“見過師父和各位長老。”

沒等他抬起頭,高座上就傳來蒼老的聲音:“賀無忌觸犯門規,應罰半月緊閉,以儆效尤。”

他不解地擰眉,看向自己的師父:“師父,徒兒不知犯了哪條門規……”

“恆劍派門規,弟子間不得相愛,不得通婚!”

話音落,賀無忌背上滲出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笑容徹底僵在臉上,有種不好的預感圍繞著自己。

“嚴無情已將你們的關係告訴了我們,原本你二人皆要受罰,但他主動提出下山,從門派中除名來護你免受處太多處罰。”

頓時,賀無忌如遭五雷轟頂,滿心的期待與歡喜落了空,心臟漏跳了一拍,隨即便是針扎的刺痛傳遍全身。

“師父……”

他動了動唇,想解釋什麼,可話到了嘴邊又變得吞吞吐吐起來。

他能怎麼解釋。

他可就是那種關係,親都親過了,抱也抱過了,一雙靈動的眼眸暈滿水霧,泛著粼粼水光。

“女子也好,男子也罷。如若你和嚴無情是真心相愛,便是犯了門規,該罰。”

此話一出,賀無忌連解釋都不想解釋了,緊抿著唇,硬是沒讓眼淚掉下來。他緩緩跪下,雙手作揖,強忍道:“弟子……領罰。”

在師父面前,他始終將自己的情緒隱藏的很好。

饒是這次,他在低頭的那一瞬,眼淚順勢滴下,抬起頭,也就是眼底一片淡漠,看不出太多情緒。

兩人都是師父的得意門生,既然包庇不了,那就好好保全剩下的一個。

“走吧,禁足的半月內,好好反思,更要勤勉練功。你的事暫且只有長老們知道,給你在是兄弟面前留幾分顏面,切不可有下次。”

一路上,賀無忌低著頭,快步往自己的寢室走,生怕多停留一刻。

“啪!”

門被狠狠摔上,嚇得路過的小師弟都愣了半晌。

“小賀師兄?你……沒事吧。”

“沒事,謝謝。”

他背靠著門,疲憊地閉上雙眼,兩行淚就順著面頰流下來。

他恨嚴無情騙了自己,恨他告訴師父後獨自承受懲罰,恨他說都不說就離開。

內心的掙扎在極限拉扯,腦海中的嚴無情正在被他自己一寸一寸撕裂,他早在大殿上就想過,他會不會是有什麼苦衷。

想了一路也沒想出他能有什麼苦衷,能有什麼逼的他不言而別。

秋風刮過,拍打得窗稜吱吱作響,賀無忌無力地順著門癱倒在地上,溫熱的小臉觸碰到冰涼的地板,他輕輕吐著熱氣,直到地板的涼意讓他忍不住戰慄。

賀無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