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翔霖】心頭血 (第1/2頁)

月明星稀，這夜的天幕與往日無差，清涼的晚風拂過丁華南的面頰。

他已經在窗前站了好幾個時辰了，在黑夜的映襯下，他一襲白衣，於高山之巔俯視眾生。

自看到恆劍派的那封信開始，他的心就沒有靜下來過，這種感覺像知道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卻又不能告訴別人。

作為情報閣閣主，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偏只因對方開口便是七時令。

【閣主在上，

在下恆劍派歐陽朔風，古書曾道，七時令持有者與七時令結為契約後，掌心血變為藍色。近日愛徒習武時劃破掌心，在下發現其掌心血為藍色，便將包紮完其傷口的紗布放在我恆劍派的鑑寶壇上，與十幾年前的七時令完全吻合。特此，願向閣主請教。

歐陽朔風 書】

如今他知道恆劍派有七時令，並且七時令已與宿主結成契約，這樣一來，他倒反而對恆劍派那位弟子好奇不已。

是什麼樣的大人物，能在不知不覺中擁有了七時令這一絕世寶貝。

當然，這封書信也存在造假的可能，他夜夜於窗邊觀天象，從無書中記載的異象出現，這樣一想，真假與否還尚待考證，心口的淤塞也緩和了不少。

“行，我管不了你了，你想去死，我也不攔著你！”

張無敵似是賭氣般背過身，不去看嚴無情，在他看不見的陰影裡，抬手擦去眼淚。

“對不起……真源兒，幫我。”

“幫你什麼？”

“挖心頭血。”

“你瘋了！”

張無敵猛地轉身，幾步上前用手指狠狠指著嚴無情的胸口，吼道：

“你想死就死遠點，我的刀只救人，不害人！”

他眼底猩紅，撲扇的睫毛上還沾著晶瑩的淚珠，狠厲的話語出口後，連張無敵自己都不由地一驚，他從未對嚴無情說過一次重話，這是第一次。

嚴無情對上他略帶歉意的目光，冰涼的手指搭上腰部的腰帶，輕輕一抽，腰帶脫落，外衣敞開。

他脫去一層又一層衣服，直到剩下最後一件裡衣時，他再次看向張無敵。

“真源，我不會後悔的，我也不會有事的。”

嘭的一聲，他跪在地上，解開最後一層裡衣，冰冷道：“如果你不幫我，我就自己挖。”

“自己挖？原本就只有一成的希望也得被你折騰沒。”張無敵冷哼。

“我幫你，正好親眼看看你的心裡除了賀兒還有沒有別人。”

火苗被風吹動，燭燁左右晃動，整個屋子忽明忽暗。

刀鋒輕輕劃過嚴無情的胸膛，泛著寸寸冷意。

鮮紅的血液噴湧而出，嚴無情的臉色以肉眼可見速度變得蒼白，痛得嘴唇止不住地哆嗦，腦子昏昏沉沉的，張無敵在他耳邊喊他名字，讓他不要睡，只有時刻保持清醒才有生還的希望。

“趕緊……接。”

隨著時間流逝，嚴無情身體也在變得冰涼，張無敵怕獻祭都還沒做完，人先因為失血過多死了，飛速塞給他一個藥丸：“這是止血的，含著。”

“啊……”

張無敵一手拿針一手拿線，神奇專注，每一針都小心翼翼，嚴無情痛得悶哼出聲。

他早就疼得渾身是汗，頭髮溼漉漉地貼在背上，全身都是汗津津的，他時刻握著拳頭，將指甲生生嵌進掌心裡。

幸而，張無敵心裡擔心他，很快結束了縫針，讓他少吃了些苦。

第一個死門關算是過去了，張無敵拿著溫熱的毛巾替嚴無情擦去身上的汗，幫他披上一層裡衣後，轉身出了房門，把門關上。

嚴無情端過半碗心頭血，虛弱地扯唇一笑，腳步帶著趔趄，一步一步挪向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