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封信,小姑娘俏皮又鮮活的小模樣,突然就崩到了他的腦海,揮之不去。

尤其是最後一句話,簡直有毒!

穆思安最終沒忍住,偷偷繞到世子爺身後,探著身子偷瞄。

一張紙的信。

內容掃一眼,就能看清了。

“噗嗤——”

“哈哈哈哈哈……”

“抱歉,沒忍住!”

穆思安笑得格外誇張。

裴灝把信反扣到桌面,俊臉黑了,“穆思安,你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聽說臨河縣發現河堤崩塌了,你是不是想去處理?”

穆思安:“……不想!”

不,這是妥妥的報復!

他身上還有傷,肯定要賴在京城了。

……

當晚。

月如銀盤,高掛上了柳梢。

公主府裡很安靜,玉靈苑也一樣,偶爾才會聽到幾聲蟋蟀的叫聲。

杜婉打發了丫鬟,關上了門窗,正要準備修煉。

不料。

窗門有輕微的動靜。

“杜婉婉……”一聲小小的,又熟悉的喊聲。

杜婉翻身起來,披了件外衫,就去開窗門。

果然,見到窗外站立的。

月色下漂亮的美少年,一襲緊身的黑袍,沒有任何裝飾,卻依舊勝過人間春色。

杜婉奇怪問:“這個時辰了,咋就過來了?”

“我沒有被安慰到。”裴灝莫名來了這麼一句。

杜婉有點懵逼,“啥意思?”

裴灝神色轉而危險,“白天的信。”

“……?!”

經過提醒,杜婉這才想起來,不由訕訕的。

能說送完信後……就忘記了麼?

不過,她還是沒弄懂,他到底來幹嘛?

裴灝一見她疑惑的小模樣,想到那封信,又有點心堵了,“你的安慰,只安慰到了你自己,反正,我沒感覺到安慰。”

忽然,他眼神又略帶指責道:“我還從中看到了你在幸災樂禍。”

杜婉:“……”

你牛!

這是過來興師問罪了?

裴灝熟門熟路從窗戶進了房間。

大晚上溜進一個小姑娘的房間,換作以前的世子爺,絕對不會做出這種有失禮數的事。現在他絲毫不覺得有什麼。

不,甚至有點小期待和新奇感。

進了她的寢室,裴灝若無其事地環視一圈。最後目光落到杜婉身上,這才發現她只穿著薄薄的單衣,遮不住精緻漂亮的鎖骨,而那挽起一半的衣袖,又露出了半截白皙如玉的手臂……

杜婉從溫著的茶壺裡倒出一杯茶,遞給了裴灝。

“來,喝茶。”

“……”裴灝接茶的手,有點顫。

於是,他側身坐到茶几旁,慢悠悠似的喝起了茶。

杜婉等了好半晌都沒等到他一句話,不由一頭黑線。

大晚上過來,又不太像興師問罪。

那到底是為啥?

裴灝面無表情似的,其實慌得不行,視線卻不敢落到她身上了,又不好出聲提醒什麼,只想等她自己意識到不對,好去穿件外衫出來。

可來自華夏21世紀的杜婉壓根沒意識到不妥。

不要以為這個世界保守,不!

以前三個季度穿衣如何,杜婉不清楚,可來到京城這些日子裡,貴族女子的夏日衣著,真的格外輕薄又清涼。通常是一身抹胸衣裙,外罩一件輕薄透明的綃衣。

現在她還穿著一件單衣,真沒什麼好避諱的。

大熱天的,都是能少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