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在被現實狠狠的抽打後一頓之後,才會意識到自已總是想太多,要求太多。

一路走來,正餐館子裡裡外外全是人,麥噹噹和瘋狂星期四也不遑多讓,唯有賽百味門堪羅雀可以一試。

蘇木停下了腳下的步伐,瞟了一眼賽百味,又瞟回看向程煦。程煦會意,抬眉扭頭看著賽百味的綠色牌匾,短暫沉默後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漢堡界的大拌菜,是蘇木對賽百味的定位。

每次選菜的時候蘇木都會緊皺眉頭,保鮮櫃裡好幾排的盒裝菜和好幾種味道的醬,足以反覆殺死每一個選擇困難症患者。

兩人一人託著一個餐盤,正愁沒地方坐的時候,有一個坐單人位的起身走了,蘇木快速將餐盤放到餐桌上,轉過身看找程煦的時候,他一手托盤,一手不知道從哪裡拎過來一個凳子。

蘇木接過來他的托盤,把自已的托盤往邊上挪了挪,他的托盤在小餐桌上也有了一席之地。如果從桌子下往上看的話,就可以發現他們的托盤有三分之一的部分處於懸空狀態。

終於坐下了,大衣也沒有地方放,蘇木也沒有脫,她將大衣往上提了提,然後小心翼翼的坐下,生怕碰到溢位桌面的托盤。

在看向程煦這邊,他雖然穿著西裝沒穿大衣,也沒有好到哪去,同她一樣也是謹慎行事。

開啟包裝紙,蘇木才意識到因為剛剛過於飢餓,一時上頭點了不少菜夾裡面,也就是說,面前的漢堡過於飽滿了......

如何不用把嘴張的過大,才能吃的不至於掉一桌子菜渣?

特別是在程煦的面前,她想保持的優雅知性,不算是矯情吧?

捏扁吧。

漢堡在雙手中,入口之前被左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悄無聲息的再次加工了一遍,以剛好入口的形態進了嘴。

內心的侷促以及慌亂,導致蘇木一直低著頭,狂炫手中的漢堡。不行了,實在吃不下去,餓過頭了.....

蘇木抽餐巾紙擦嘴時忍不住看向他,程煦的眼睛盯著桌面放空,好像呆滯了一般,重複著咬和咀嚼的閉環工作。

真是為難他了。

程煦察覺到了對方的投來的目光,他上移視線看了過去。“同情”兩個字就差寫在蘇木臉上了,如果這時提出任何要求,都會很容易被滿足吧?

“下午還會繼續看峰會嗎?”程煦將吃空漢堡的包裝紙,揉成團放進餐盤中,抽出一張紙巾擦了嘴角。

蘇木想了一下,“會挑營銷方向的主題,在聽一至兩場。”

“晚上有空嗎?”

“晚上......”

蘇木重複了兩個字後,就停頓了。她垂下眼瞼陷入思考,他問晚上?是不是就意味著她要在會場聽一下午啊?

她腰是真受不了啊。說沒空嗎?太冷漠了,畢竟是他鄉遇故知。

更重要的是,她發現自已對他的心思,並沒有因為長時間的分別消減,再次見面反而更強烈了。

年少的時候被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年長了之後,對不可得之人一直惦記。

果然如此,人類被“不可得”拿捏一生.....

程煦不露聲色的觀察著蘇木,她似乎很糾結,不如以退為進,才能獲得更多的“同情”。

“如果你晚上有事,就不打擾了,我查地圖也行。”程煦聳了聳肩,裝出他遺憾、為難又堅強的樣子。趁蘇木垂眼之際,又抬眼看了下糾結中的她,十拿九穩了。

“有,有空。”蘇木答覆完,痛心疾首般將剩了大半杯的可樂,一股腦兒的喝了個精光。

程煦不易察覺揚起唇角,他伸出手腕看了下表,應該往回走了。他大約是摸透了蘇木的心思,她是跨行業來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