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坐在了裴時的長腿上,整個人窩在他的懷中。

興許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帶過來的。

她還沒說話,就聽見裴時在她耳邊,像咬耳朵似的,斯條慢理地問了一句。

“那有點名氣的作家,行不行?”

微冷的夜,篝火把腳邊的溫度點燃。

就這麼猝不及防的,他說的話讓雲軟枝的心跳失了常。完全沒有一點預兆,而又朦朦朧朧不明意味,偏偏正是是裴時的風格。

她該怎麼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呢?

可不可以喜歡有點名氣的作家。

還是說……

可不可以想和有點名氣的作家結婚。

但是轉念一想,又沒有什麼分別,問題含義不同,但她的答案是一樣的。

無論哪個問題,她都只有一句可以。

裴時握著她的手收緊了些,難得的情緒外露。

雲軟枝認得出來,這是緊張了。

裴時頓了頓,“不想也沒關係,小軟枝不用害怕。”

雲軟枝幾乎下意識就回答:“有點名氣的作家當然也可以。”

她還怪求之不得的。

濃濃的月光之下,裴時低低地笑出聲音來。

雲軟枝無奈,也沒多放在心上,她的告白無疾而終了很多次,她早就練就一層比鐵皮還厚的臉皮了。

大佬好像特別愛聽她說這些。

偏偏說完又不回應。

她覺得,就算現在裴時跟她說喜歡,她第二天也能當沒法生過一樣。

畢竟是她追求裴時,所以陪在他身邊,不敢奢求再多,是她對喜歡裴時這件事最大的尊重。

可是下一刻。

她就被裴時抱了起來,隨後放到地上,等她站穩了,就對上了裴時那雙海一樣沉穩的眼睛。

而沉穩之下,偏偏泛起層層漣漪。

他低聲對雲軟枝說:“那就請你嫁給我。”

——咚。

雲軟枝幾乎聽見自己心臟極速下墜了聲音。

很大的一聲,震耳欲聾。

腦袋直接短路,空白一片。

時隔多年,喜歡著裴時的上千個日夜,雲軟枝依然沒有想過這句話,會是裴時對她說的。

她像個演技拙劣的偷窺者,以為能不動聲色的靠近他的生活。

偏偏愛意潛藏不住。

她把握不住自己的心跳。

也把握不住裴時眼底的微光。

她生怕自己是聽錯了,倉惶慌亂地收起視線,手指不自然的攪在一起。

不過儘管是這樣的緊張,她還是哽咽地問了一句,“什麼?哥哥說什麼?”

男人清冷低沉的聲音自前方傳來,放慢了語調,卻依舊柔沐,注視著她,“雲軟枝,請你嫁給我。”

雲軟枝聽懂了,但又像沒聽懂。

她是不是被月亮砸中了?

是吧?

她抬眸看向裴時,裴時手上拿著一個禮盒,盒子開啟,裡面是一枚鑽戒。

跟那枚之前他送的不一樣,是嶄新嶄新的。

戒託鑲嵌的鑽石完美無瑕,折射出璀璨的光,像星星灑落在地面的碎片,看著昂貴,打造的工藝也是極其繁複的,肯定是提前準備好的。

望著他灰調的眸子,雲軟枝覺得彷彿又看到了初次見面,遞給她簽名書的裴時,風捲殘雲,那雙眸子從未與她對視過卻足以夠她驚豔了好多年。

初次的相遇過於難忘,一不小心就被裴時拯救了半生,所以自己從來都不是一點一滴喜歡上裴時的,而是從第一次遇見他文字的時候就熱愛著他。

時至今日,她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