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歸理解,但這並不是她詆譭自己的理由,不過能當面講出來,還算是坦蕩的。

雲軟枝沒有收回自己的視線,而是毫不猶豫的直視著她,眉宇間染上一絲無奈,像是不知道該怎麼說:“袁老師,你誤會了,我從來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你說我有一對好的父母,但是我從小就是個孤兒,和你一樣是寄人籬下過來的,我父母好與不好,我不知道。

至於傍大款,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我的,又是從哪裡判斷出我有這種行為,但這種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去做的。”

袁莉不信,偏見已經在她的心中不知不覺的發酵了。

或許一開始她會覺得是自己想法不好,但為了讓自己好受些,她只能相信這是雲軟枝的錯。

她辛辛苦苦拜託了窮困的大山家庭,付出的努力絕對不比任何一個人少。

憑什麼她就要做那個不起眼的人,憑什麼她不能和雲軟枝一樣受到所有人的歡迎?憑什麼?

漸漸的,她看向雲軟枝的目光就透著厭惡,明晃晃的覺得雲軟枝就是個傍大款還不承認的虛偽小人。

“袁老師,說實話,我一直都很敬重你,肯下鄉支教,說明你人品貴重,但不知道何至於此你會誤解我,我也不是完全的好人,所以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你也彆氣到自己。”

雲軟枝一直很平靜,坦白來說,她現在的耐心和善良很少留給得寸進尺的人。

所以,她不再解釋了,站起身來,想要去洗洗手。

她這一舉動徹底擊垮了袁莉脆弱的內心,怎麼?連與她交流都不配了嗎?

她蹲在地上,控制不住的就哭了。

雲軟枝停下腳步,不可思議的轉身看著她,難道是她說的話太重了?也沒有啊?

當她走過去想要安慰一下袁莉的時候,袁莉不情願,伸出手來一把把她推到了地上。

後又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手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她知道自己該跟雲軟枝道歉,但是她說不出口。

說什麼呢?說自己從小幹農活力氣太大了沒收住嗎?

明明……

明明是她自己要過來的!

“不管我的事!你別賴我。”袁莉哄著眼,彷彿被推到的人是她。

雲軟枝尾椎骨一陣疼,她就這麼撐著地面坐在地上,半天動彈不得。

地面如寒冰一樣冷硬,雲軟枝覺得自己要骨裂了,她咬著牙撐著牆勉強站了起來,冷然的看著袁莉,“袁莉,不是罵你,我建議你去看看心理醫生,你這種情況很有問題,別讓自己的自卑發展到妄想的地步,這很病態。”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一步一顫地走在長廊裡,她是很想狠狠的把袁莉臭罵一頓的,憑什麼妄加猜測然後把罪名按在她頭上呢。

但是想想,又覺得沒必要。

吵過之後除了讓自己生氣以外,沒什麼好處,更會讓徐行為難。

等她從洗手間出來後,疼麻的屁股才算好一些了,袁莉已經離開了,不知道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