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軟枝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辦公室的,她甚至以為剛剛都是她在做夢,可微信裡多了一個聊天框,是裴時的。

她沒由來的覺得竊喜,但更多的還是疑問,裴時先生剛剛說,希望能正式認識一下,這是什麼意思?

她就是一個小小的實習生,為什麼要跟她認識?

但不管怎麼樣,能要到聯絡方式,她還是很高興的。

……

正值十二月,一年中最冷的一個月份,她窗戶邊上的綠蘿已經被凍死了,連天的小雪不停的下。

這株綠蘿還是大學畢業後,一個心儀她的男生送的,不過她不喜歡那個男生,於是好言好語拒絕了這份心意。

可男生什麼都沒說,只求她能把綠蘿留下來。

雲軟枝沒發推拒掉,於是一直戴著這盆花生活著。

她剛下班回來,因為綠蘿枯死幹扁扁的不好看,她拿著黑色垃圾袋想把它扔掉,卻眼尖的看見自己樓下站著一個穿著渾身黑衣的人,黑衣黑帽黑口罩,大晚上的還戴著一副墨鏡,鬼鬼祟祟地往她這邊瞟。

雲軟枝有些莫名其妙,手上的動作一點沒停下來。

快速收拾完綠蘿後,沒有了葉子藤蔓的遮擋,她眼尖地發現綠蘿的盆底有一個小小的電子裝置,小小的。

她不動聲色的把盆一起抱回家裡,拆了那個電子產品,發給了公司裡的一個男同事。

同事說這是定位器,類似與私人微型監控車輛的那種。

雲軟枝嚇得立馬把那個定位器丟在地上。

湊近窗戶偷偷往下看,發現那個男人不再是穩穩的站著了,而是在原地轉圈圈,眼神一直往這邊打量。有一種馬上就要上樓的感覺。

雲軟枝慌了,這種情況,她很難不懷疑這男的是壞人。

但他沒做什麼,這只是她的第六感而已。

可她偏偏不敢小瞧了這種第六感。

想請求男同事幫忙過來接她下樓,可男同事都是有家庭的,顯然不太方便。

思來想去,她還是拿起了手機,點開了裴時的聊天框,猶豫再三,她還是沒想好該怎麼說。

畢竟在裴時眼裡她只是個剛認識的實習生,這麼晚打擾,還是因為私人的事情,她害怕冒犯。

可裴時那邊卻像是感應到了她的情況一樣,發來了訊息。

【裴時:明天有時間嗎?可以請你吃個飯嗎?】

雲軟枝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可以,不然就今天吧?裴時先生,你能來接我嗎?”

裴時坐在書架前,挑了挑眉梢,回了一個好,又要了地址,開啟門就出去了。

如果那個荒誕的夢境沒有錯的話,他是看見了的,他看見了自己另外的一生,以第三視角,瞭解了一個他從未了解過的姑娘。

更詭異的是,這個夢做完後,他明知道這些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可就是忍不住去想這個姑娘在做什麼,今天有沒有好好吃飯,日子過得開不開心。

僅憑一個夢,他無法以這個為依據去喜歡上別人。

但他知道,他今天出現了幻視,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應該會想與那個幻覺中的瘋子同歸於盡。

可醒來之後,他只想去找這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