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軟枝眼睛酸的發漲,看著面前溫和的男人,她把頭窩在他肩上。
雖然搞不清楚兩人現在到底是什麼關係,但她決定。
要對他好一點,再好一點。
好到把世界上對他所有的不公平,全部補回來。
…………
小花寨的鄉間,除了幾條主要的道路,其他都是泥路。
南方無論什麼季節都很溼潤,泥土走著比水泥更加鬆軟。
雲軟枝四處張望著,到處都是山和樹,還有依依的農田。
雲軟枝時刻提心吊膽的,以為裴時陪了她一天後,隨時要走,但沒想到裴時居然陪她度過了整整一個小長假,甚至到現在還沒有走。
只是時不時會待在露臺打電話,以一副她沒有見過的冷然態度,看到她過來就會瞬間把電話結束通話。
雲軟枝也隨他,在她心裡,那些商戰都是有灰色空間的,只要不幹危害社會的事情,她都不會說什麼。
然而裴時會危害社會嗎?
答案是必然不會的。
她這幾天就一直陪著裴時,兩個人經常同在一處喝茶,看雨,聽風,賞花。
這無疑是雲軟枝度過的最溫馨的時刻。
而裴時呢。
他覺得這些時間都是他偷來的。
小姑娘是被他使用手段圈到這茫茫大山裡來的,從捐圖書館討要支教名額,到挑選了小花村這麼個地方,為了她的教學體驗感,按照當地的鄉村教師工資水平,給她發了工資。
儘管是為了她的安全,他也覺得這是無恥的手段。
裴時知道她喜歡什麼樣的生活,想念好友,想念城市,想和同齡人生活在一起。
而不是陪著他和大山,過一種無聊又漫長的生活。
大先生是他的外公,但也是他生命中遇上的第二個瘋子,他在想辦法拖延。
畢竟想傷害一個人很容易,但想保護一個人太難了。
十一月接近尾聲,淡淡的寒氣在山間蔓延開來,雲軟枝換上了她的羽絨服,整個人看起來可愛的不行。
在所有學生都要回學校上課之際,裴時也要離開了。
走的那天,徐行帶著幾個陌生的黑衣人來了,開來兩輛山村從未出現過的豪車。
離別的氣息灑滿了整個小山寨。
雲軟枝不捨,她一想到裴時要走,她就生出一種抓心撓肝的悲傷感。
很難過渡,也沒法自渡。
裴時的眼神一如灰沉沉的天空,在她耳邊許下了一個諾言。
“再等一個月,很快。”
雲軟枝眨了眨眼睛,在心裡默默盤算著日子,好像也不是很久。
她甜甜的笑了,只當他是遠出的人,學著村裡那些阿姨們的話,“那你多賺些錢。”
“好。”裴時嘴角淡開笑容,“先回去吧,學生們在等你。”
雲軟枝當然是想看著他離開的,但想了想學校裡的學生,責任感還是催使她挪動了腳步,她盡力讓自己的眼睛染上明亮的光,努力抑制住哭腔,一字一句的說:“我等著你回來。”
裴時嘴角的笑容淡去,看著她的背影,十一月的秋,晨露還打在野草上透著光,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
黑衣男人低頭催了催,“老闆。”
驀然,裴時轉身,腳步沒有絲毫停留,“回去,事情該結束了。”
他得拼命,讓少女過上她該過的生活。
在日光照射下,看不到的地方,溫柔的月亮遮進一層黑霧,光芒被偷偷掩蓋。
車上,開車的照江說:“老闆,證據資料我們已經收集好了,但是,真的要這麼做嗎?東西交給警方,但畢竟說到底,您這邊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