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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的馮磊這就笑了,捲了卷花臂那側的T恤袖子:“有我在,看誰打誰吧。”
顧煬笑了下,那笑帶著冷,不達眼底:“磊子啊,你跟阿熠是發小,跟我好像也是吧?一定要這麼不給面子?”
馮磊瞬間黑臉:“人樂隊在臺上好好表演著,霍桀一過來就砸場子,不揍他揍誰?你帶人來砸我場子,好意思要我給你面子?”
馮磊這人特別直,小時候大夥兒在一塊玩,不爽了就要削人,而顧煬是那種當面跟你笑笑,不爽都暗暗記在心裡,過後再陰回去。
這倆人就是倆條道上的,雖然小時候沒少一起玩,但就是鐵不起來。
顧煬知道馮磊的性子,也不踢他這塊鐵板,手虛虛攬著蔣凡晞,口氣倒是熱絡:“有磊子看著,你家唐熠不會吃虧的。走,咱倆喝一杯去。”
蔣凡晞動了動肩膀,往旁邊退了一步:“不了,我等唐熠。”
顧煬笑笑,沒說什麼,舉著酒杯走了。沿路看見一姑娘長得漂亮,就跟人搭訕去了。
蔣凡晞:“……”
馮磊扭頭看一眼,抱著雙臂回頭,目光看向舞臺,淡淡笑道:“想不到阿熠也會打鼓吧?”
蔣凡晞崇拜地望著唐熠:“是啊,真沒想到,他打得蠻好的。我之前有看他彈過吉他。”
“阿熠不僅會吉他、架子鼓,也會鋼琴和貝斯。”
馮磊看著舞臺上的唐熠,眼中有光:“我們初中那會兒就組過樂隊玩兒,後來隨著阿熠高中移民美國,其他成員高考後去外地或國外唸書,樂隊才解散。這也是我為什麼在這邊開個生意一般的酒吧的原因,為的就是成員回BJ了,有個地兒玩。”
蔣凡晞不關心馮磊為什麼在這裡開酒吧,她只關心唐熠為什麼要玩樂隊。
她自己在這個圈子裡混了十多年,最清楚做樂隊的一些深層原因,她不希望唐熠的初衷也是如此。
她看著舞臺上揮舞鼓棒的唐熠,問馮磊:“唐熠當年為什麼要玩樂隊?”
馮磊笑了下,儘管是笑著說話,但聲音裡卻有著壓抑的蒼涼:
“還能為什麼?苦悶唄!你別看BJ的孩子一生下來好像什麼都有,不用像別人煩惱買房啊整戶口啊這些俗事兒。但往往就是這種溫水煮青蛙的環境,讓你覺得特別苦悶。那時候,阿熠他媽媽離開他,他爸又跟他姥爺舅舅打跨洋官司,他雖然什麼都不說,但我們都看得出他特別難受。搞樂隊,好歹也是個發洩的渠道。”
那個年代,網路不發達,沒有智慧手機和各種app,就是想上個網發洩心中的苦悶都沒渠道。唐熠性格又內斂,從不對人道心中的難過,怎麼想,都覺得那時候的他很難。
蔣凡晞眼眶溼了,側了側臉,淡淡點頭:“挺好的,謝謝你這些年陪在唐熠身邊。”
馮磊笑笑。
這時,一曲結束,霍桀一把取下身上的貝斯,跑下舞臺,衝到蔣凡晞面前,現寶似地問:“我彈得不錯吧?”
蔣凡晞敷衍地點點頭。
她越過霍桀的肩膀,看向正從鼓凳起身的唐熠。
“你今兒怎麼來後海玩了?”霍桀上下打量她一道,“還穿著裙子來打鼓?”
蔣凡晞嘴巴張了張,正要說話,唐熠走過來,輕嗤一聲:“我倆要結婚了,回家跟長輩商量婚事兒。”
霍桀看向蔣凡晞:“你真要嫁唐熠?”
蔣凡晞:“……”
她感覺這位老哥好像還不太清楚情況,多說無益,人往唐熠身側靠去,姿態很小女人地躲到他身後。
霍桀比劃了一個扎心的手勢。
不等他再說什麼,唐熠攬著蔣凡晞回二樓卡座。
一入座,就拿起桌上的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