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珂這頭,等蘇琰凝神坐定,就已是半日時辰過去,其餘四人守禦護法,一時也不曾有什麼風吹草動。
是以又過一日,蘇琰才睜開雙眼,臉上略微有些自矜之色,並向眾人言道:“諸位,我已探清那方建元的方位,眼下正可殺上前去,不叫此人從我等手下逃脫。”
眾人中出自渾德陣派的少女,一聽聞蘇琰已用神通尋到了方建元所在,立時也是鬆了口氣,稍稍卸下心中防備,輕笑道:“既然蘇道友已有把握,我等也便聽候差遣就是。不過方建元此人狡兔三窟,實在有些不好對付。好在我還通些圈禁之術,屆時便由我去堵他後路,其餘之處,也要有勞諸位道友出手了。”
此話卻不是在推脫,而是渾德陣派以諸般陣法見長,縱有殺陣之術能夠習以傍身,但若要與秦玉珂這等劍修相比,手段就委實不能說是出色了。
不過蘇琰等人願意與之結伴,也正是看中了她這一手圈禁之術,最好是能把那方建元活捉了回去,看能否再挖出些什麼事情來。
因而對這話不大在意,擺手一笑道:“徐道友不必自謙,我等若能活捉那人,道友當居首功。”
徐蓉亦搖頭道了幾聲不敢,這才與眾人一齊起身,朝著蘇琰所指那處趕往過去。
間歇時,又不禁往身邊凜然正氣的女子身上看了一眼,心下暗自有些詫異,倒不想這大道魁首的弟子,竟是個頗為沉默寡言,不好與人爭高低的性情。
與這幾人同行已有多日,蘇琰的表現又這般明顯,她豈能看不出此人的爭先出頭之心。
只是渾德陣派向來與太元同進同退,她肯答應蘇琰同路而行,也正是看在兩派關係之上,一路由蘇琰佈置安排,倒是不曾有過什麼屈居人下的感受,畢竟陣法一道本就不能與諸多大乘道法相比,在這些仙門弟子身邊,則更像是錦上添花的陪襯,便連其身後的渾德陣派,對太元也頗有些唯首是瞻的意味。
然而秦玉珂卻有所不同,此人雖不多話,看似聽由蘇琰差遣,實則卻自有一套主張,一旦與眾人有了分歧,便是不由分說地從心而行,蘇琰對此略有苦惱,卻也無計可施。
只得慶幸自己還帶上了族中兩名旁支弟子,此行三人聯手,定是不會將這功績拱手讓人了。
蛇沼之中瘴氣甚重,肉眼所去,幾難視物。
秦玉珂施展劍遁,自然暢行無阻,利光若電閃劈開前路,霎時就把陰暗溼冷處的蛇蟲妖物驚得往地下竄去,再不敢上來露頭。
饒是徐蓉早已看慣了這手遁術,眼下也不得不讚嘆一番,心道天下劍修,果然都不容小覷,便不論其他的傍身手段,只看這顯露出來的劍遁之法,對付起來就稱得上一句難纏了。
幾人走了有個半時辰,忽見蘇琰身形一晃,兩眼往前處一掃,臉色便陡然嚴肅下來,當即大聲喝道:“方建元,你還敢逃!”
話音方落,手上法訣掐起,便是一道金光湛湛的圓弧脫手飛出,在空中形似一條遊蛇落向前方,霍然把那堆疊起來的野草藤蔓盡數掃開,就見個身著石青色衣衫的青年男子不急不忙地露出身形,而後肩頭一甩,就從那圓弧下脫身而去,晃身到了眾人正前,端袖稽首道:“有勞諸位四處尋人,貧道在此有禮了。”
蘇琰緊皺雙眉,眼神鎖向面前之人,冷聲道:“方建元,你誘騙同門,屠戮我人族道修,而今我等正是要將你捉拿回去,你亦不必在此惺惺作態,還是趕緊束手就擒的好!”
眾人自然知曉,方建元既已選擇做出如此惡行,今日便多半是不肯引頸受戮的,是以蘇琰這番話,也不過是做些表面功夫,好察看對方是否真為方建元本人罷了。
而對面那人思忖片刻,一時卻並未應答這話,反是徐蓉皺起眉來,心下有些急切,忍不住催促道:“蘇道友,我看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