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鈺在宗人府度過了難熬的一天,在她散財如流水之下,不僅晚飯是熱飯熱湯,還得到了一床柔軟的被子得以安睡。

而夏可鈺也終於在上午放風的時候,見到了昨日唱戲的那個神秘老婦人。

“二位有話快說。”

昨日收了夏可鈺兩個黃金手鐲的嬤嬤,來回看著四周盯梢。

其實宗人府很少有外人來的,畢竟這裡面關押的人,多數終身都無法出去。

夏可鈺打量著眼前一身華服,滿臉皺紋的白髮老婦人,不知該如何開口。

在她打量老婦人的同時,老婦人也在看著她,乾癟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我聽人說了,你是褚國公府未來的孫媳婦,被當今陛下懷疑是邪祟附體,才被關押了進來。”

此話一出,夏可鈺大吃一驚。

她沒想到,在她關注到對方的同時,對方早已對她的一切瞭如指掌。而她對於老婦人的身份,卻一無所知。

另一方面,就連錦衣衛都沒有告訴她被抓捕的罪名,而這個宗人府中的老婦,竟如此清楚。

邪祟附體?她竟然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被當今陛下懷疑,然後抓了起來。

夏可鈺立馬想通了其中的關節,肯定是因為自己的性情、做事風格同之前的原身截然不同,才引起了旁人的懷疑。

這次比較棘手的是,夏可鈺還真就不是原身。她的本體是隻六尾仙狐,雖然如今法力盡失,但勉強也能跟邪祟掛的上鉤。

難道這一次,真是被高人看穿了她的真身?

夏可鈺心底糾結萬分,面上卻不露半點神色,問道:“小女子斗膽,敢問閣下身份?”

老婦人雖然長期被幽禁,卻難掩眉眼間的那股貴氣,笑著昂起頭,看向了牆外瓦藍的天空,語氣中帶了幾分回憶道:

“老身的名諱,只怕這京城已經無人記得了。只是哪怕是當今陛下見了老身,也得喚老身一句姑姑。”

夏可鈺聞聲,瞪大了眼,沒想到,這老婦人竟然是當今陛下的親姑姑。但不知為何會被幽禁在此,看樣子是要老死此處了。

老婦人似乎看穿了夏可鈺的心思,抬頭理了理自己的華髮,解釋道:

“當年,老身的駙馬爺連同其他親王發兵作亂,被當今陛下處死。老身一同舉事,也被牽連,好在陛下留了老身一條性命,只是拘禁於此。”

夏可鈺聽著是連連咋舌,想不到,這老婦人年輕時如此勇猛,竟然敢去造反!

老婦人很滿意夏可鈺眼中的震撼,當下關切地問道:

“你是如何被當今陛下懷疑是邪祟附體的?老身瞧著你形貌正常,舉止端莊,不像被邪祟附體之人呀。”

夏可鈺聞言,在心底思來想去,這才故作苦笑道:

“大抵是小女之前性子懦弱,被府上的姨娘和庶妹一直欺負算計。後來終於醒悟了,性情變得剛烈起來,處處為自己考慮,才被人懷疑。”

老婦人聞聲,冷哼一聲,直言不諱道:“這算什麼理由,照老身看,你這是得罪了旁人,才被人藉機陷害。”

夏可鈺態度謙恭,連連稱是。

老婦人見她如此,當下計上心頭,笑道:“老身給你支一招。你到時候面聖,照說便是,皇帝定不會為難與你。”

說著,示意夏可鈺附耳過去,簡單說了兩句。

夏可鈺聽得是豁然開朗,忙起身福身行禮道:“多謝老人家出言相救~”

老婦人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大抵是許久未見到外人,老婦人興致大發,給夏可鈺講起了一些京中的秘聞,聽得夏可鈺是目瞪口呆。

比如,如今的褚老太君其實並非是褚淵的親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