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馬爾人聚集在營地的篝火旁邊,他們大聲的用自己家鄉的語言交談著,不時還有另外一群薩馬爾人爭吵打架。薩馬爾大酋長國其實是一個綜合的概念,他們是許多部族聯合在薩馬爾大酋長統治之下,有些部族之間甚至有世仇,全靠上面強力的壓制。
篝火四周人影綽綽,駱駝和戰馬的鳴叫聲,混合著牲畜糞便的氣味,讓整個營地都瀰漫著難以言說的臭味。但是,這些草原部族的人早就習慣了,他們的營地當中還攜帶著大量的家眷,導致管理更加的混亂。
不過,這樣龐大的營地一般敵人絕對不敢隨意進攻,只要外圍用軍隊堵住,內裡用精銳親兵看住,營地當中也不會出現任何的問題。
兩名薩馬爾士兵坐在篝火邊上,臉上帶著笑意,看著吵鬧的場面不僅沒有絲毫的慌張,還露出了興致勃勃的吃瓜表情,可就在這時候,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當然這樣的聲音在吵雜的環境中並不明顯。
但是,其中一名薩馬爾士兵的家鄉在艱苦的草原當中,為了生存那裡的人都練了一種特殊的本領,那就是耳力和目力十分驚人,可以在野外聽見草叢當中野兔啃咬草根的聲音。
“怎麼回事?”那名薩馬爾士兵戴著一頂氈帽,作為普通的草原士兵,他沒有資格戴著鐵頭盔,除非自己在戰場上繳獲亦或者從隨軍商人那裡購買。
作為貧窮的草原戰士,他當然沒有能力向狡猾市儈的商人購買,只能向祖先和神靈祈禱可以繳獲一些漂亮的或者不那麼漂亮的盔甲,好穿戴在身上返回家鄉的時候,享受著族人們羨慕的目光。
聽見聲音,薩馬爾士兵緩緩轉身朝著那個方向看過去,月亮此刻又藏在了雲層裡面,漆黑的黑夜籠罩著大地,營地當中的篝火微弱的照亮著四周。
忽然,在漆黑如幕布的夜晚,一點亮閃閃的東西從遠處緩緩飄來,薩馬爾士兵吃驚的眯了眯眼睛,他甚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為看錯了。
就在此刻,遠處閃亮的東西逐漸露出了面目,那是一頂反射著篝火和月光的鐵盔額頭部分,被擦拭鋥亮的鐵盔就像是一面鏡子,而在這面鏡子下方是一張兇狠堅毅的面容,一雙綠色如狼的眼睛正死死盯著他。
“敵,敵人。”薩馬爾士兵瞬間明白髮生了什麼,他緊張的結巴指著敵人來襲的方向,對身邊的同伴說著。
但是,很可惜的是身邊的同伴並不是來自同一個部族,那是另外一個相距數百里的部族戰士,對方正拿著皮囊喝著裡面的馬奶酒,遲緩的轉過頭,疑惑看向薩馬爾士兵指著的方向。
“嗡。”一聲悶響,鋒利的飛斧劈在了那名同伴的面門,對方的兩個眼珠子立即凸出,從飛斧的兩邊掉落在地上,身體就像是半截木樁子結實的摔倒在了地上。
“哦啊啊啊啊~~。”戰吼聲就像是從地底突然迸發出來的一般,烏爾夫率領著維京戰士和斯拉夫戰士們,突然從黑夜當中突襲進入了營地,手中的長柄斧頭就像是死神的鐮刀一般,狠狠收割著敵人的性命。
薩馬爾士兵們匆忙當中完全沒有任何防備,他們沒料到對方會在剛剛受到襲擊之後,強行渡河夜襲薩馬爾人的營地,這種瘋狂的舉動無異於送死,而沒有人會想到這種行動。
烏爾夫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那是剛剛砍死的薩馬爾士兵從脖頸處飈出的鮮血,溫熱的血噴在臉上馬上變得冰涼,掃了一眼前方的營地,沒有被殺戮的熱血衝昏頭腦,集中精神尋找著大酋長的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