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朦朧中,耳邊傳來了遠處嘈雜的人聲和腳步聲,魯國棟一個激靈從草叢中坐了起來。
“什麼聲音?是不是做夢了!”魯國棟搖了搖昏沉發漲的頭證實著自已的判斷,可是耳邊分明響起了夥伴們若隱若現的呼叫聲。
“不好,”一個念頭從心底升起:“他們找來了!”一個寒顫讓魯國棟生出了一股莫名的衝動,在“騰”的起身中讓他進入了一種極大的恐慌中。
魯國棟第一時間從紛雜的聲音中聽出了石玉昆的聲音,他抖動著嘴唇,顫抖著聲音僵硬機械地道:“小妹,我在這兒……”就在魯國棟意識到自已在說什麼時,一種思想佔據了他的心,使他在慌亂中衝口而出:“不,我不能見她,我已無顏見她!”
魯國棟像一隻被追逐的獵物,反身向深谷中逃去,
魯國棟慌不擇路,衣服被樹枝和荊棘掛得支離破碎,甚至腿上、胳膊上出現了道道血漬劃痕,但是他毫無知覺,此時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馬上逃離此地,越遠越好,逃到任何人都找不到他的地方。
在夜色中,一道寬大的石樑矗立在前方,在月光的映照下,“天塹通途”四個大字赫然在目,魯國棟拖著無力的雙腿來到了近前,看到這道石樑,他苦笑著,在莫名其妙中暗自沉吟著:“我怎麼到了這裡,怎麼到了這裡!”他低著頭無措地自問著:“不行,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他們馬上就會找到這裡的!”魯國棟只想隱去自已的身形,他踉蹌著奔入那寬約十米的石洞中。
由於近期雨量不大,洞中的潭水比三年前他們五虎將勇闖水陣的境況有了大大的改觀,兩邊露裸的鵝卵石寬約五、六米,中間只有一股涓涓細流在偶爾的蟲起蛙跳中微微盪漾,魯國棟從褲兜裡掏出了一個打火機,打著火藉著微弱的光,毫不猶豫地踏著鵝卵石向洞的深處行進著。
“咚咚”的腳步迴音充斥著洞壁的四周,魯國棟也不管前方的路徑如何,只是茫然地循路倉惶逃離著。
大約行進了有二十分鐘的時間,魯國棟支撐不住了,他狂喘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此刻的他像只逃亡的獵物般無助而困惑,打火機已被他關掉了,他不想浪費一絲一毫的光亮。
沉默中,煩亂的思緒又一次湧上心頭,“哈哈!”魯國棟兀自傻笑著,在這讓他難以承受的日子裡,他想到了爸爸魯偉和媽媽張梅。
“爸爸媽媽,你們怎麼這麼狠心,怎麼雙雙離我而去了,難道不管你們的兒子了嗎?”魯國棟飲泣著,胸口憋悶地喘不過氣來,他睜開眼睛望著這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痛苦地道:“爸爸,我該怎麼辦?我現在又來到了雄鷹野練時的場地,而且是在深夜裡我獨自一人。”
就這樣,魯國棟時而呼喚著爸爸媽媽,時而想一想眼前的困境,在忐忑不安和惶亂不堪中捱到了天明。
常言道,好晚上不如賴白天,天光大亮時,搜尋隊員們終於搜尋到了魯國棟曾經駐足的那片草叢。
“看,這裡曾經有人躺過,而且還是新鮮的痕跡。”張國良在欣喜之餘不忘把目光投向石玉昆,以博得她的寬心,隨著大家的靠近,張國良蹲下身用手拔起一棵草道:“看,這棵草有被重物輾壓過的草汁出現,而且新鮮的很,這說明曾有人在這休息過。”
“對,”鄭天惠也觀察著地上被壓倒的一片草叢:“這就是一個人的身體壓臥而成的痕跡。”
“郭叔叔,這裡有線索!”柳國珍通知著前方三十米遠處的郭敬齋。
“怎麼回事?”郭敬齋快速跑了過來,當他看到地上被壓倒的一片草地時,肯定地點了點頭道:“看來這魯國棟就在附近,好,現在天已大亮了,我們分組去找,在方圓三里內尋找,不管那組有了訊息,發一枚紅色照明彈就行。
接下來,郭敬齋把邊防戰士分成了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