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張梅毅然決然地道:“你這個不知羞恥的東西,為了利益和洩私憤,居然與張百萬沆瀣一氣,今天你必須跟我回去自首!”

“妄想!我不會坐牢的,如果我坐了牢,我將要在世人的唾棄和白眼中苟活,那將是我一生的恥辱”刑向東緊緊地用胳膊勒著曉陽的脖子,他的眼中有痛淚泛出:“阿姐,其實我並沒有把你和國棟的真實資訊透露給張百萬,只告訴他你嫁給了軍分割槽裡的一位領導,由於這裡是軍事重地,紀律森嚴,所以我並不知道你嫁給了誰。還有我騙張百萬說,只有你來看望我,而我根本進不到你所居的部隊家屬院。阿姐,我已經對你仁至義盡了,否則張百萬早就知道你的具體位置,也許你現在早已被他害死了,而他的小富貴早已經回到他身邊了!咳!咳!……”由於精力消耗嚴重,情急之下,刑向東在劇烈地咳嗽著。

看到爸爸那頹敗而無力迴天的茫然,曉陽哀泣著,他懇求著刑向東:“爸爸,聽姑姑的話,我們回去吧!我不想死!”

刑向東低頭無奈而深情地望著兒子:“曉陽,爸爸對不起你,可是爸爸不能讓你獨自活下來去遭受這世人的白眼,去遭受這千般萬般的苦痛。不要怕,神會收留我們的!”

“刑向東!”張梅喊的破了音,她揮著憤怒的雙臂呵斥著:“你不要再頑固了,你手裡是不是還有馬錢子?”

“馬錢子!”刑向東心神一頓,猛然悟出了張梅的用意,他悽然而笑:“馬錢子不好玩!要玩就玩大的。不就是死嗎!要死就死的壯烈!死的神奇!難道你看不出來嗎?這屋裡都有什麼?”

刑向東的提醒,無疑讓張梅的眼眸飄向了周圍的空間,當她看到眼前的一切時,她不由地黯然失色。在昏暗的燭光下,她看到了四個牆角分別有一個大漆皮的油桶,不過,張梅在一轉念間反而沉緩了下來。

“刑向東,你不要矇騙我了,這裡早已廢棄多年了,這些桶都是空的!”

刑向東“嘿嘿”著,他張狂肆意地笑著:“錯了,表姐,桶裡全是廢棄的機油,說是空油桶,只是每個油桶裡都有剩餘不多的底料,這是我經過四天的時間從一百多個空桶中收集來的,我發現它們還不少呢?為了挪動它們你知道我耗費了多少力氣嗎?……不但這裡收集了五半桶油,外面大門處還有兩半桶廢機油,雖然存量不多,不過這大庫房四梁八柱都是用木頭搭的支架,只要有一點火星,我相信就有“嘭”的一聲震天雷出現,哈哈!阿姐,你是知道後果的!。”

“向東,你千萬不要做傻事!”此時的張梅已是頭皮發緊,她徹底地明白了刑向東的目的,她相信這個一向沉黙寡言行事偏激的表弟今天已經變成了惡魔,同時她也感到了自已的力弱和無能。

刑向東換成右臂緊緊地摟著刑曉陽,用左手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表姐,你走吧!我不想連累你,我只想與我兒子在這世上再多呆一會兒!”

刑向東的話,令張梅心酸,淚水澀澀地順著她的臉頰流下來,她哽咽地道:“曉陽,快勸勸你爸爸!”

此時的曉陽心智已經錯亂,爸爸要與自已同歸於盡的話令他驚駭,他只是傻傻的,思維已停止了運轉,任憑爸爸擺佈著自已。

看到被嚇得呆怔的刑曉陽,張梅又一次大聲地喊叫著:“刑曉陽,快勸勸你爸爸!否則他的罪惡更深重!”

張梅尖銳的吼叫聲波及到了刑曉陽茫然無助的心,他終於從震顫中清醒了過來。

“爸爸別鬧了,我不想死,我們都不能死。”刑曉陽連哭帶喊地央求著刑向東,可是,刑曉陽突然覺得爸爸扣著自已的力道更大了,他的右臂死死地勒著自已的脖子,生痛地令自已喘不過氣來,而刑向東騰出左手從口袋裡摸出了打火機。

“不要向陽……不要……”張梅拼盡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