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爺大步走在前,他時不時地回頭催促著後面的人,當看到羅伯特和洪一郎戰戰兢兢,舉步不前的小人心思時,他立刻露出了寬宏大量的笑容:“你們不必害怕,我們身上穿戴的是化學防護服,雖然這裡的熟石灰水具有腐蝕作用,但是經過二十來年的沉澱和揮發,已經沒有那麼高的危害性了,你們只管大膽地往前走,只要接觸不到海底天然氣的洩露,我保證會讓你們全身而退的!”

當石玉昆穿著一身防護服追上這列隊伍時,前方的一個人回頭對她呵斥道:“把醫藥箱交給我,你這個蠢材,都上戰場了,才發現自已忘記帶槍了,胡二,你和你的名字一樣,還真是一個糊塗蛋。”

自此,石玉昆才知道,被自已敲昏的人名叫胡二,她也慶幸自已,要不是有海霧,對方一定能識別到自已的身份,所以,她什麼也沒有說,把醫藥箱遞給了此人,乖乖地退了一步,與對方保持著距離。

其實海霧並不濃重,能見度不是很差,由於距離近,腳下的路很清晰。由於長時間的被困於船艙中,石玉昆對外面的環境還是非常不適應的,當她下得漁船時,才發現腳下已是海岸線,再往前走就是一座島,可是腳下的岩石路卻讓她的心在不斷地抽緊著。

由於氫氧化鈣的腐蝕性強,再加上氣候和地理因素的原因,石玉昆發現海岸邊的岩石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毀,越往裡面走,地殼變動的越厲害,像是地震災區,岩石地面崩塌的很嚴重,還出現了傾塌建築物的痕跡,而且這裡寸草不生,更別說有什麼小動物了。

石玉昆警惕地前後左右地觀視了一圈,發現這支隊伍有三十人左右,由於防護衣質料的原因,他們在行走時發出了接連不斷的摩擦聲,而每個人的肩上都有裝備包,還有兩組人抬著一些裝置,由於道路崎嶇不平,又由於前方的視野不夠開闊,人們不斷被突起的腐爛的船板和腐蝕的不成樣子的鋼架絆住腳,其中有人被塌陷的坑窪絆著趔趄或栽著屁股蹲,於是,不斷有咒罵聲和惱怒聲響起。

“陳爺,當年姓夏的用了多少噸生石灰,才使這片海域連同這座島受到如此大的毀滅性的災難?”庫珀壓低著聲音與自已距離近的陳爺通著話。

一提到當年的事,陳爺就氣恨難消:“夏青雲太狠毒了,當時我和秋野兩方勢力眼看就能控制這座島了,誰知道他們父子從周邊海域截來了兩貨輪生石灰,大約有一萬噸吧,全部沉在了島的四周海面上,他們就是不想讓我們得到這些財富,本以為會發生海嘯,誰知道只是方圓幹裡之內發生了破壞性的地殼運動,而這座島就是震中,從前的設施和生態都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如今除了一片高地,這裡幾乎就是一座荒島,已經找不到原來的面貌了!”

庫珀緊握著拳頭髮狠道:“夏家父子也太狠絕了,寧願毀了它們,也不願讓它們落於旁人手裡!不過,當初宏光水下打撈基地的遺蹟現在還是隨處可見的,我想當初這裡一定是一派大好的繁榮景象吧!”

“當然了,”陳爺像是不願提起過往的事,但在庫柏強烈求知慾的目光下,他眉頭一挑憤聲道:“當年宏光水下打撈公司可謂是如日中天,這個家族起先是以造船業起家的,後來才發展成了水下打撈的一條龍產業”陳爺突然陰笑著:“發生海嘯時,這裡的大小船隻和打撈裝置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毀和破壞,那時有些船上的機器和零件還是有利用價值的,聽說,在徵得夏懷瑜同意後,政府運用直升機把有價值的東西都打包帶走了,我想,夏懷瑜很是不甘吧,他也是心存怨念的,只是他不得不如此,因為此島已經是一座廢島了……”

“不對,”庫柏打斷陳爺的話:“那時海嘯不是剛發生嗎?這裡有各種隱患和有害氣體,在搬運拆除大型機械時,難道他們就不怕觸發它們而召來意外嗎?”

“傳言是地震之後又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