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便是寧處士,初次見面,招待不周,有禮了。”青年溫和地像寧夏問好,連腔調都帶著些文縐縐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麼,寧夏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怎麼說呢,就是那種陸生動物驟然遇上了飛行猛禽,在草原上落單的草食動物看到了鬣狗,又或是曾經被人捅傷後見到所有類似於管制刀具的東西都會ptsd話說ptsd是什麼來著?怎麼莫名有些熟悉。

寧夏總覺得自己的腦子出了什麼問題,迷迷糊糊的忘了很多東西。但每每快要戳破那一層找回記憶時,那些堆積在大腦裡的各色思緒便會如泡沫一樣“砰”地一下碎得沒影。

不過她在這頭心緒千迴百轉,與對方的交涉卻沒有停止。

除了甫一見面時的古怪感覺,對方言行態度上卻沒什麼大的問題,客氣的詢問她對外廳的展品可有感興趣的,或者有什麼特殊難尋的材料他也可以稍作指引和介紹。

“不知與在下同來的同伴在何處?”寧夏沒有立馬順著他的話,反而問道。

對方愣了下,顯然沒想到她會問這個。不過生意人反應也快,隨即便笑開回道:“您是說耋處士,店內新進來一批南地來的稀有靈藥,在下已遣另一位精通藥理的伴當陪同,不知閣下是否要轉道?”

得了,雖然對方說的很委婉,事實就是那傢伙看到一堆稀罕靈藥就走不動道了,估摸完全把她給忘在外邊。大抵是看了好會兒才想起她被落在外廳,人掌櫃才急匆匆出來親自迎的。

寧夏還欲問什麼?內廳大概離得比較近的某個傢伙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扶風,你先跟著掌櫃慢慢看不用急,有什麼不清楚的便問掌櫃。一會兒完了我再找你匯合對,就是那邊那一株,可否拿近些叫我瞧瞧,放心我會很小心的,不會碰壞的。”

寧夏:額這傢伙。

女修有些頭痛地撫額,倒也沒多大生氣。因為那傢伙一貫如此,對於研究醫術醫理如痴如狂,已經到了過家門而不入的水平,火災可能都會第一時間去撈醫書靈藥的程度。大抵是看到心動的靈藥這才把它忘在外邊。

對方這麼說估計還得一段時間。她要這會兒過去,除了一直聽他諸如‘要不買這個?要不要買那個?你覺得這個怎麼樣?我要是這個還是那個?’最後一個都沒放過這樣的場景。還不如先跟著掌櫃一觀店內的貨品,畢她本來到這裡的目的便是如此,好不容易才下一次山。

女修微微點頭:“便有勞了。”

不過在對方笑眯眯的問她這外廳的東西她可有意向?

寧夏就沒忍住露出一個死眼神。有,怎麼可能沒有?就外廳博古架上那些東西,有一個算一個,全是精品,就沒有一個普通玩意兒。

這些東西她都不用問就知道價格會到一個相當美麗的程度,可能聽一聽心臟都會發疼的那種,不是她不動心,是買不起啊。這位也太看得起她吧。

對方大抵也看出她算不至於囊中羞澀,但定不是那種一撒千金的大款,笑了笑道:“此前廳大部分時候也只是作展示使用,但客人們選品其實都是到東西堂屋。”

所以這是掌櫃也蓋章,這地方就是裝門面用的,其實沒幾個客人真的買這裡的東西。

也是,即便以她低淺的道行,也看得出這裡各類有市無價的珍貴靈物,擺放出來這些東西動輒成千上萬高階靈石。燕飛城只是個小地方,來此地的人有幾個買得起這些東西的。寧夏發誓,這堆東西,別說一月了,可能一整年都賣不出去一件。

但這店面又開在這麼好的地段,內外裝打理得別出心裁,應當不可能全然當個自個玩樂用的賞玩之處。這些東西十有八九便是類似於門面的存在,用以來顯示這家店的硬實力。

不過能一次性瞧見這麼多好東西增長見識也